我因為違規沒辦法繼續監督你完成任務,等你度過這個關卡,我會把所有記憶都還給你的。
活下來
這道聲音出現得莫名其妙,仿佛從一個很遠的地方傳來,陸延聽了只覺得心驚肉跳,呼吸控制不住急促了幾分,他跌坐在椅子上,皺眉捂住心口,低聲對著空氣問道“你是誰”
“”
無人應答他,那道聲音消失了,殿內寂靜一片,只有蠟燭爆出的燈花聲。
陸延閉目喘勻氣息,心想難道是自己出現幻覺了,趙康為君昏庸,想殺他的人數不勝數,自己作為他的替身,遇到的刺殺也不在少數,可前世既然已經不得善終,這輩子又何必重蹈覆轍。
這一世,他肯定會好好活下來,償還霍瑯的那一份情,冥冥中有一道聲音在告訴陸延,自己虧欠這個人良多
攝政王府外,一輛車馬緩緩停在門前,從上面下來一名宦官,守門的衛兵見狀還以為又是宮內來傳旨的,冷冷道“攝政王抱恙在身,恐不能接旨。”
那名宦官慈眉善目,聞言也不生氣,只是亮了亮手中的食盒“雜家不是來傳旨的,是來送藥的,陛下聽聞攝政王臥床不起
,料想是舊年傷了膝蓋,如今天寒復發,特命御醫備了一碗祛風除濕的湯藥來,還請攝政王好好養病,莫要讓陛下擔憂。”
守門府兵聞言遲疑一瞬,接過食盒入內稟報了,他不敢進屋,只跪在臺階下方,隔著門將那老太監的話傳了一遍。
院內種著成片的青竹,大雪覆壓,一片霜白,府兵久等不聽動靜,便以為霍瑯不接,他動了動膝蓋,正準備把食盒拎出去退還,屋內卻陡然響起一道低沉暗啞的聲音
“進來。”
這間小院并非住所,而是平常用來議事的書房,府兵推門進去,便聞到一股子藥味,經由暖乎乎的炭火一熏,難免讓人頭腦發脹。
書房內室的榻上倚著一名男子,雖然屋里燃著地龍,還置著炭盆,但他好似還是很冷的樣子,肩上披著白色的狐貍毛外袍,下半身蓋著一張價值不菲的北狐毯子,因為深夜的緣故,長發未束,墨色的發絲從肩頭滑落,暖黃的燈燭不僅沒能將他蒼白病態的臉色襯得溫潤一點,反而將那狹長眉眼間藏著的狠戾一分不少映了出來。
攝政王,霍瑯。
整個北殊萬人之上的存在,連天子亦要在他面前低頭。
兩名謀士坐于茶桌旁,燈燭燃燒過半,很明顯他們已經商談了半夜。
府兵將食盒置于桌上,恭敬回稟道“王爺,這是陛下賜的湯藥,傳話的太監說如今天寒地凍,陛下料想您恐怕是舊年腿疾犯了,這藥祛風除濕最好不過,望您好生調養,莫要讓他掛心。”
霍瑯聞言閉目,神色淡漠,并不應聲,他骨節分明的左手落在毛毯上輕輕敲擊,臉龐在陰影中顯得晦暗不明,半晌才問道“沒別的話了”
府兵答道“無。”
霍瑯又問“鎮國公夫人還未離去”
府兵道“在宮門僵持不下。”
霍瑯“出去吧,本王知道了。”
房門打開又關上,那兩名謀士其中一人輕捋胡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陛下怎知王爺腿疾犯了,莫不是在府中安插了細作”
霍瑯聞言緩緩睜眼,他年少征戰沙場,從未有過敗績,目光好似劍刃鋒寒,又比毒針尖銳,冷笑了一聲“小皇帝沒有那么大的能耐。”
聲音忽然陰沉下來
“不過是本王舊年得罪先帝,數九寒冬于九龍階前罰跪一夜,被他撞見求情罷了,自那時起便落了腿疾。”
另外一名謀士并不出聲,他跟霍瑯最久,自然知道對方的品性,心中忍不住暗嘆了口氣別看攝政王咬牙切齒,這碗不輕不重的湯藥只怕比那十二道催命的圣旨還管用呢,今夜是斷然不可能抽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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