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年,數十萬個日夜,如今回想起來,便似一場煉獄般的噩夢,在那段漫長的時光中,應無咎險些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因何被封,只有無邊仇恨糾纏著炎炎烈火,將他被焚盡的尸骨鑄成一柄長劍。
應無咎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額頭青筋隱現,他眼眸猩紅,因為情緒起伏難控,周身忽然出現了一層淡淡的藍色靈光。
陸延看得分明,那是心魄在浮動。
它是空間站的神器,每每察覺到自己身上的氣息就會有反應。
陸延見狀目光閃動,控制不住緩緩伸出手,用溫熱的掌心緊貼著應無咎精壯的腹部緩緩上移,一路來到胸膛處,隔著薄薄的一層血肉,他能感覺到心魄就在下方。
帳影綽綽,應無咎無力躺在被褥間,他絲毫沒有察覺到陸延晦暗的心思,輕易就將最脆弱致命的地方暴露給了對方,紅著眼眶低聲喊道“陸延”
陸延動作一頓“”
應無咎仰頭靠近他“親親我”
他日日夜夜都疼得難以入睡,只有陸延在身旁時才會不痛。
陸延緩緩收起指尖,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用力扼住應無咎的下巴,發狠似地低頭吻了下去。紅色的鮫紗軟帳隨著他們的動作輕晃搖擺,便似燈燭火焰跳動不休,要焚盡世間萬物。
一夜光景匆匆而逝,只余滿室荒唐狼藉。
陸延也沒真的打算讓應無咎下不來床,對方的修為高深莫測,哪怕斷了胳膊手腳都能轉瞬復原,又豈會真的被人做趴在床上,大不了他陪著應無咎去問劍大會,到時候見招拆招便是。
然而不知應無咎做了什么手腳,陸延這一覺竟睡到了翌日下午,等醒過來的時候就見玄燭殿內空空蕩蕩,只剩他一個人了,刀劍架上的那柄白骨劍也沒了蹤影。
陸延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衣衫整齊,還以為應無咎出去了,緊接著他不知想起什么,臉色忽然一變,嘩一聲掀開被子就朝著殿外沖去,結果殿門剛剛推開,側面就陡然斜斜刺出一根金槍,將他的去路攔得死死。
陸延腳步一頓,順著看去,卻見尸傀正守在外間,對方紅色的眼眸平靜無波,生前俊美無儔的臉龐覆著一層死人才會有蒼白青灰,語調冷冷
“尊主有令,你不得擅離玄燭殿。”
陸延看了眼昏黃的天色,眉頭微皺“尊主呢”
尸傀言簡意賅吐出三個字“飛絕峰。”
陸延一把推開他的金槍,結果沒想到推了兩下居然推不動,多少有些咬牙切齒,哪里還不明白應無咎是扔下自己去了問劍大會
“問劍大會危機四伏,尊主去了肯定會有危險,你不去護衛在側,攔著我做什么到時候尊主如果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你付得起責嗎”
很可惜,他這句話對風煞或許有用,對尸傀卻是沒用的,對方是一具行尸走肉,早就沒了七情六欲,只知聽命行事,繞是陸延嘴巴說破了天去也沒用。
陸延暗自磨牙,他倒是可以和尸傀打一架,但這個人只認死理,除非打死尸傀,否則對方是絕不可能放自己離開玄燭殿的,再者說外面還有一堆魔修守著,他總不可能一個個全殺了。
陸延緩緩吐出一口氣,不知想起什么,忽然計上心來“尊主去問劍大會,圣女水魅可曾跟著”
尸傀淡淡嗯了一聲。
“哎呀,那就好了。”
陸延忽然重重一擊掌,看起來很是高興的模樣“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尸傀將軍,不如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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