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出門在外都會帶一些保命法器,但見那支金箭如一抹流光飛出,像有生命一般在空中拐彎,直接貫穿了那個喇嘛的頭顱,然而令人驚駭的事情發生了,對方的動作只不過稍有遲鈍,隨即就恢復正常,像沒事人一樣狠狠揮刀劈下。
尸傀目光一凜,正欲出招,陸延卻一手按住他,另外一只手隔空虛攥,那柄煞氣凜然的骨刀就硬生生頓在了半空,再難寸進半點。
持刀的喇嘛牙關緊咬,額頭青筋暴起“你到底是何人,報上名來”
陸延笑意嘲諷“將死之人也配知曉我的名號”
他語罷用力一擊,空氣中也不見靈氣浮動,那喇嘛就砰一聲飛出去重重撞在了墻上,陸延屈指一彈,將之前攢下的一簇白色月華順勢彈出,客棧其余人只見白色火焰升騰而起,直接將那個重傷的喇嘛燒成了灰燼,不,是連灰燼都沒留下,干干凈凈像壓根沒死過人一樣
“嘩”
眾人見狀面露驚駭,滿場嘩然,這年輕書生好強的修為,殺人于無形,輕飄飄出招連靈氣都不露,到底是哪里來的修真大能
另外三名喇嘛見狀臉色大變,心知自己是遇到了硬茬,立刻扭頭就跑,壯碩的身形溜得比兔子還快,爭先恐后往門外擠去。
“哪里跑”
陸延冷冷呵斥,指尖又是三簇流光彈出,飛速追上那幾名喇嘛,白色的火焰沖天而起,瞬間將那三人裹挾進去,燒得連灰都不剩。
客棧頓時陷入寂靜,針尖落地可聞,有人呆呆看著眼前這一幕,已然是傻了眼。
陸延無視了周遭或驚或嘆的目光,手腕一翻將桌角歪倒的筷筒扶好,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底部一枚指甲蓋大小的半透明藍色碎片被他悄悄藏入指尖,赫然是一枚極小的心魄碎片。
“師兄,你沒事吧”
最后還是那名劍修的師妹率先回神,連忙和幾名師弟上前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咳咳heihei無事heihei那幾個喇嘛好生厲害,也不知修的什么歪門邪道,若不是這位公子出手相助,我性命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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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煉青發出幾聲劇烈的咳嗽,臉色蒼白地搖頭,顯然心有余悸。他將嘴角血跡擦去,這才認真打量起剛才救了自己的人,立刻領著師兄妹們上前拜見,抱拳認真道“這位公子,在下飛星宗大弟子柳煉青,奉師命攜幾位師弟師妹前來觀瞻問劍大會,方才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謝,他日若有機會我等必然厚報”
他身后的幾名男女也都齊齊抱劍行禮,面露感激之色。
原來是上三宗之一的飛星宗,怪不得世人都說如今劍道凋零,再難見天才出世,這幾名年輕男女瞧著功夫還算不錯,但如果真的單打獨斗,最多是個三流水準,飛星宗堂堂大派尚且如此,更不必說其余的那些小門小派。
陸延心中暗嘆,也起身回禮,他一派書生打扮,笑意淺淺,讓人不自覺就放下了戒心“諸位客氣了,不過舉手之勞而已,何談報答,那些喇嘛是西域來的血禪宗,有個自毀肉身修行的邪法,那尊黑色的肉身佛更是不知殺了多少人才能練成,諸位乃是名門正派,沒見過這等陰邪功夫一時失防也是有的。”
柳煉青本就有心結識陸延,又見他見多識廣,征得允許后干脆帶著師弟師妹們一起坐下拼桌,讓小二重新上了酒菜,互通姓名后連稱呼也變得親近了幾分“陸兄本事不俗,不知出自何門何派,又”
他說著下意識掃了眼陸延擱在旁邊的算命幡,指著上面的字尷尬問道“又為何在此做算命的活計”
陸延指了指身后的尸傀,笑瞇瞇道“我兄弟二人在江湖上游蕩,居無定所,并無門派,聽聞此次問劍大會英才濟濟,想來見識見識,誰曾想路上不慎用光了盤纏,所以撿起了祖上吃飯的家伙。”
柳煉青身旁的那位師妹名叫恨紅,聞言當即解下腰間錦囊放在桌上推了過來,里面滿滿一袋子都是上品靈石,價值不菲“陸公子,相逢即是有緣,如果你不嫌棄就請收下吧,此處市鎮偏僻,都是些貧苦村民,大宗大派的弟子又都學過掐算之法,斷不會來相命,你一卦萬金,恐怕難遇到客人。”
陸延標了一卦萬金,價錢雖然高,卻不算高到離譜,概因現在三界內的硬通貨都是靈石,反而讓金銀之物身價大跌,現在的一萬金最多換一小袋子上品靈石,還得看有沒有人肯換,畢竟金子除了打首飾也沒別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