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得快,死的也快。”
面對系統的吐槽,姜靜行幽幽道。
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選擇做佞臣的,不過她也不想做忠臣,佞臣和忠臣太累,行事說話總要斟酌著龍椅上的人,為人太不順心。
所以說,還是做權臣好啊,權臣是佞是忠,全看臣子自個兒怎么選。
系統沒多少復雜的心思,哼哼兩聲“說不定因為今天是你生辰,他給你升升官,想討你開心呢。”
這話是它的心里話,雖然有點荒謬,但某種意義上也是實話。
姜靜行懶得搭理不著調的系統,越看太傅二字,她眉頭蹙的越緊。
到了最后,如玉的額頭緊緊皺在一起,透著一股令人敬畏的嚴峻之色。
不管是打一棒給個甜棗也好,還是因著白日里那番敲打愧疚,或是知道那日在玉堂殿踩了她的底線,想要補償也罷,總歸是武德帝先低了頭,雖然這頭低的可能不是很情愿。
姜靜行此刻想了很多,第一件事便是,大雍的太傅可不是虛職。
大雍的官制沿襲前朝,據她所知,前魏國祚兩百年也只出過三位太傅,還是在先帝駕崩之前,因種種原因,新帝年幼不能掌權,或外戚權大,才會封重臣為太傅輔佐新帝。
因此,太傅還有一個稱謂往往會被新帝稱呼為亞父。
故而武德帝另一層意思也很明顯,彼時加封她為太傅,也算給她一個保證,保證不管來日新帝是誰,都不影響她的權勢。
也算是回應今日她讓小鹿子帶的話,她讓他安心,他也讓她安心。
書房里靜的出奇,思索片刻,姜靜行大致揣摩出了武德帝的意思。
不得不說,她足夠了解武德帝,武德帝本人也足夠了解她,知道她會怎么選,這才備了這道圣旨。
桌案后的姜靜行為此心煩意亂,她此時既感慨武德帝對她八成是真情,又想笑他對別人一貫虛情假意,處處冷血無情。
煩到最后,只得無可奈何地長嘆一聲。
即便武德帝有意修補二人之間的關系又如何,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何況她已經和他兒子有了一腿,事到如今,她可沒退路了。
姜靜行想到陸執徐執拗的性子,忍不住笑兩聲,笑著笑著,又覺得這對父子可悲。
此時她若是退了,重新坐回保皇黨,可要她怎么對小皇子說。
難道說,你爹雖然對你這當兒子的無情,但對我這做臣子的還算有良心。
若真實話實說,那她的小情郎怕不是要一刀捅死她
而武德帝要是知道她差點睡了他兒子,她死不死不一定,但小皇子肯定要死的,即便當下不死,可小皇子要是做不成皇帝,那也是要死的。
姜靜行叩心自問,她能漠視小皇子去死嗎。
肯定不能。
壓下心里對武德帝的那點愧疚,姜靜行閉目向后靠去,窩在太師椅里笑的肆意“陸奕炳可別是被我打壞了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