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他的回應,女孩子小心翼翼地朝他挪近了一步,然后把手里另外一支冰淇淋遞給他“這個給你。”
謝奕修看著她,抬了下眉。
女孩子補充道“這個可是學校超市里最后一個巧克力味的了。”
語氣仿佛是她把什么很珍貴的東西讓給了他。
謝奕修不愛吃甜食,也不想搶她喜歡的巧克力味,他本來不準備接,但女孩子圓圓亮亮的眼睛里蕩漾著太清澈的期待,他不知怎么真的伸手拿過來,還對她說了聲謝謝。
女孩子搖搖頭,小口吃著冰淇淋,謝奕修注意到她長得很漂亮,臉小小的,眼睛很大,皮膚白得就像他家里收藏的那套定窯瓷器。
“那個”她遲疑著開口,“你怎么今天沒有去訓練”
謝奕修沒有回答,反過來說“你知道我放學要去訓練。”
他跟她并不在一個班。
女孩子的眼神有些躲閃“大家都知道。”
她好像猜到了他為什么沒去,鼓起勇氣望著他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很厲害,如果遇到什么困難,也不要懷疑自己,我我們都很崇拜你。”
謝奕修發現她的耳朵更紅了。
說起來他其實已經很久都沒有收到過這樣的評價,他在學校的時間不多,平時沒有什么朋友真的同他走近,訓練和比賽的時候又只接觸得到水平很高的教練和對手,在職業化的評價體系里,夸獎變成了最沒用的東西,代表速度和時間的數字才是可視化的成績,所有人對他的要求都是,你要再快一點,你能不能再快一點。
可她卻很認真地告訴他,你很厲害,不要懷疑自己。
看著女孩子干凈的眼眸,謝奕修的胸口像被什么柔軟的物體輕輕撞了一下。
“好。”他說。
又問她叫什么名字。
她似乎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在原地呆了呆,之后飛快地說“我要回去了,不然作業寫不完。”
走之前,她又向他解釋我不是經常逃課,今天草稿紙用完了,我去超市的時候順便買了冰淇淋,回來的路上已經打上課鈴了,我才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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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奕修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不明白為什么她怕他誤會她逃課,卻不愿意告訴他她叫什么。
那天他還是回去訓練了,雖然瓶頸沒有馬上被突破,但他坐進訓練車里的時候卻也不再急躁。
第二天晚上,謝奕修去學校超市買了兩支巧克力味的甜筒,又去了天臺,不過這次,他沒再遇到她。
沒過多久,一次大課間,他恰好碰到她迎面走來,她匆匆看了他一眼就埋下了頭,不想被認出來似的。
謝奕修問旁邊的同學認不認識那個女孩子,對方一瞥道“美術班的岑遙,咱班好幾個男的喜歡她。”
他沒說話,同學有些八卦地問“咱們大明星也喜歡這款”
謝奕修回過神,不想給她帶去困擾,淡淡地說,只是問問。
他在心里想了一下,“岑”應該是山今岑,“遙”不知道是哪一個字。
之后的一天,他放學去訓練的時候經過了美術班,那時候其他人都去食堂吃飯了,走廊上沒有什么人,他便停下來,認真地讀了一遍門口布告欄上貼著的值日表。
終于找到,岑遙的遙,是走之旁的“遙”,水遠山遙的“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