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目光對上,岑遙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腳下踩著一層積雪,她慢慢地走向他。
岑遙來到他面前,還沒來得及叫他名字,謝奕修就低下頭,一瞥她露在外面的手“怎么不戴手套不冷”
岑遙從外套口袋里把手套拽出來“在這里。”
謝奕修看她一眼,自然而然地把她的手套拿過來,握起她的一只手,替她戴上了。
熟悉的體溫順著他的指腹傳遞到了岑遙的皮膚上,她沒有拒絕,仰起臉望著謝奕修,男生的眉目因為光影形成的明暗對比,顯得益發深邃。
謝奕修邊替她戴手套邊說“有件事沒告訴你,送你的那個相框,里面那張照片是我拍的。”
岑遙猜到了他想說什么“是在這里拍的嗎”
謝奕修點點頭“不算遠,之后可以帶你去。”
給岑遙戴好手套之后,謝奕修牽起她的手,帶她去雪場入口的游客中心。
這天的游客不多,走在寂靜的雪地上,岑遙說“你發給我的文檔和私信,我都看過了。”
謝奕修側眸去看她“那你原諒我了么”
岑遙假裝思考了一下,說“看你表現哦。”
謝奕修的眼底多了一分笑意“好,看我表現。”
往前走了一段路,岑遙又開口道“其實我當時那么生氣,是有原因的。”
頓了頓,她接著說下去“我很早就開始崇拜你了,在我心里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接受不了你做任何不好的事情,不僅是騙我,還有浪費你自己。”
謝奕修低聲說“遙遙,對不起。”
岑遙搖搖頭“但是后來我想,我對你的要求有點太高了,之前我們班的讀書角里有一本家長捐的維特根斯坦傳,那本書小朋友看不懂,我有一天拿起來翻了翻,它還有一個副標題叫天才之為責任,是說作為天才的人必須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我對你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潛意識里覺得你必須是那種不可以犯錯的人。”
她輕輕晃了晃被謝奕修牽著的手“可是不犯錯,好像沒有人能做到,對不對。”
明朗的日光落在身上,岑遙又跟謝奕修說了很多。
她說自己買了新車,把車身改成了像早春櫻花那樣的粉色,已經上路開過好多次,還說她看到以前發給他的私信,想起了很多本已經忘記的事情。
說到這里,她突然有些懊惱“所以第一次回我的就是你,不是你的工作人員
是不是”
謝奕修抬了下眉,不動聲色地問“第一次是哪次”
岑遙不假思索地答道“就是我叫你老公的那次。”
她看到謝奕修偏過臉忍笑,才意識到他是故意的。
岑遙生氣了“謝奕修”
謝奕修逗著她道“乖,再叫一聲。”
岑遙說不叫,又氣呼呼地說“你不是說以后不欺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