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是欺負你”謝奕修隔著手套捏了捏她的手,眼神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岑遙總覺得他還省略了什么話沒有說。
謝奕修陪岑遙走進游客中心租雪具,岑遙聽著他跟那些外國人用意大利語流利地交流,才意識到原來他會說這么多種語言,那些聽不懂的單詞掠過他的嘴唇,好似都帶上了淡淡的清冷味道。
“你會講意大利語呀”岑遙問。
謝奕修說“會一點,因為比賽的時候要跟很多國家的車手交流,多少都學了幾句。”
問過岑遙的鞋號,謝奕修從工作人員那里把雪鞋拎過來,陪她去儲物柜附近換鞋。
雪鞋很沉,岑遙坐在長條椅上,開始推鞋子后面的卡扣帶。
卡扣有些干澀不靈便,她用了很大的力氣也沒能合上,指尖都有些泛紅了。
正要向謝奕修求助,他就已經走到她面前,單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扶著她的小腿,另一只手幫她扣雪鞋上的卡扣。
謝奕修的手很大,岑遙的小腿被他握著,能感受到從他掌心傳來的力道。
某些記憶被喚醒,岑遙還記得那只手曾在自己身上留下怎樣的痕跡,她直起身,撐在身側的指尖下意識地收了收,耳廓也跟著熱起來。
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謝奕修蓬松細碎的黑發,和非常高挺的鼻梁。她正出神,他就已經幫她把卡扣調整到了合適她腿圍的松緊,卡上了扣子。
“這樣可以么”謝奕修抬頭問。
岑遙回過神,不太自然地偏開視線點了點頭。
謝奕修好像猜到她為什么走神,用漆黑的眼眸盯了她幾秒,站起來的時候,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岑遙是第一次滑雪,謝奕修給她租的是比較容易學會的雙板,他有基礎,用單板。
跟謝奕修走出游客中心去乘坐上坡的傳送帶,微涼的風順著臉頰吹過去,岑遙忽地想起件事,她轉身,問站在她后面的謝奕修“你說高中參觀天文館的那次是為了我才去的,可你當時明明都不認識我。”
“認識。”謝奕修說。
他提醒她“你不是給過我冰淇淋么巧克力味的。”
岑遙微微睜大了眼睛“你記得。”
謝奕修“嗯“了聲“那天之后我還買了冰淇淋去等你,不過你沒來。后來我問了別人你叫什么,去你們班門口找過值日表。”
還在藝術節上看過她的畫,幾年后又搜到了她的微博。
對他來說,她從來都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但你高中的時候一直躲著我,路上碰到從不跟我打招呼。”謝奕修又說。
岑遙動了動嘴唇,最后小聲告訴他“我不敢。”
不敢跟他打招呼,因為覺得他肯定不會記住自己。
“這也不敢那也不敢,”謝奕修挑了下眉,“在私信里叫我老公的時候怎么那么痛快”
而后他放低了聲音“還說要親我,什么時候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