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走了進去,聽到大胡子衛兵正說起郵車驚魂。
“當時,馬車正要通過一座橋。誰也沒看到橋的另一側大樹上趴著一只花豹。
它就像是潛伏的殺手。大約相距五十米,我與它四目相對,被那雙嗜血殘忍的眼睛看得手一抖。根本沒時間思考,我拿起槍就射擊。”
另一個瘦子衛兵說“哦是的,你第一個射擊了,但沒有一發子彈命中花豹。它跳下樹,直直朝我們撲來。
上帝它的速度太快了。我剛一眨眼,它就到沖到跟前。我們三個人與一只花豹打了起來。”
一輛郵政四輪馬車,通常配一位車夫、二到四位不等的郵政護衛。
郵車負責城市與城市、城市與鄉鎮之間的大量信件運輸,將打包好的信件包裹從一個郵局運到另一個郵局。
半途,人類與花豹的遭遇戰說來就來。
兩位當事人手舞足蹈地激動講解著戰況。
本次郵車,運送的是「牛津倫敦」信件。
現場情況兩匹馬、一位車夫與三名郵政衛兵vs一只花豹。
最終戰況馬受驚,沒有明顯外傷;車夫骨折。
另一位沒來咖啡店的郵政衛兵也負傷了。
他不是被花豹咬的,而是在戰斗過程中爬上了橋欄。試圖奇襲花豹不成,一腳踩空后摔入河中,左腳骨折。
食客不解“花豹的攻擊性有這么強嗎你們說它是馬戲團逃出來的,居然主動攻擊人類”
大胡子衛兵聳了聳肩,“這就不清楚了,就是它先動的爪。三對一,我們勉勉強強和它打了十幾分鐘,最后還是靠子彈爆頭才把它給制伏。”
埃里克不知不覺間就進入聊天圈前排。
他問“那種情況下,馬匹肯定會受驚逃跑,郵件都被毀了嗎”
“可不就是毀了。”
瘦子衛兵嘆氣,“馬受驚,車夫沒能控制住它。郵車撞上橋柱側翻,幾大包郵政信件掉河里了。這一趟損失不小。”
大胡子衛兵也愁眉不展起來。
“這種意外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上面說得好聽,不讓我們翻倍賠錢,但是要扣三天的工資,原因是損毀運輸車輛與客戶郵件。上帝作證,難道我們會主動想要與花豹打架”
瘦子衛兵只能自我安慰“幸好遇上的不是老虎或獅子,否則輪不到我們賠錢,就把命給賠進去了。”
大胡子連連點頭“誰說不是呢那種恐怖大殺器也不是沒有偷襲過郵車。”
埃里克“以前也發生過”
“對啊,發生過。”
大胡子回憶,“十四年前,1816年我剛入行,那條運信線上遭遇過母獅子襲擊郵車。差一點就被我撞上了,幸虧那天剛好我放假。那次是母獅獲勝,它咬死了一匹馬作為獵物叼走了。”
瘦子衛兵“上個世紀沒有郵政衛兵護送出行,讓郵差們獨自騎馬往返城際運信,那會時不時遭遇打劫犯。現在人類打劫犯變少了,猛獸卻防也防不住。”
食客們紛紛議論起來。
說倫敦有千奇百怪的演出團,被擊殺的劫車花豹不知具體是哪家馬戲團的是不是被喂食了奇怪藥物,導致它對人類的攻擊性強得過分。
埃里克更關注掉到河里的信件。
又問郵政衛兵,“損失的信件怎么辦如果有人給我的一個朋友寄信,那封信正好被毀了,會通知我的朋友嗎”
大胡子“會通知,但速度不快。一到兩周會聯系寄信人,但也有聯系不上的情況。假如寄信人不在當地,那就收不到通知。”
瘦子“總局也會在報紙上刊登公告,基本一周后能見報。公告xx時間段,從oo市與市的相互往來信件意外被毀,請寄信人重新寄出。”
埃里克暗道效率太低了,居然至少要延遲一周。不怪他每天關注報紙,但從未聽說這個重要消息。
轉念一想,也是倫敦報社的嗅覺不夠敏銳,否則隔天就該見報。
比如郵車被劫,是花豹的扭曲,還是馬戲團的陰謀此類新聞就該鋪天蓋地了。
令他更憂心的是,這類野獸攻擊郵車事件竟然不是個例。叫人不得不擔心日后與b先生的信件往來安全問題。
兩位郵政衛兵拋出新奇談資后沒能久留。
待了十幾分鐘就離開咖啡店。休息時間結束,他們要押車離開倫敦朝牛津出發。
埃里克在咖啡館聽完了一整場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