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突如其來的傳染病,又豈止打斷了兩個人的計劃。
霍亂來襲,令倫敦陷入了一場恐慌之中。
五年前,它曾經收割了倫敦兩萬多人的性命。
這種未知疾病,以腹瀉致死為主要特征,伴隨高熱、嘔吐、脫水等癥狀。從倫敦開始,蔓延到整個英國。
受難的不只是不列顛,歐洲大陸國家也難以幸免。
醫生們束手無措。柳葉刀更是登載多篇文章,聲稱沒有一個階層能逃過這種未知疾病的魔爪。沒有特效藥,不知致病源頭,醫療體系崩潰,一度發生了暴亂。
就像是一陣地獄陰風,在歐洲持續吹了八個月后,突然間離奇消失了。
霍亂來時無聲,去時死寂,沒人知道下一次它會在什么時候又搞偷襲。
近幾年,相關研究陸續出爐。
如今被學界與公眾普遍認同的觀點,霍亂是瘴氣導致的。
所謂“瘴氣”,就是指被污染的空氣。
自工業革命后,倫敦大規模建廠,空氣質量堪憂。
比起英國其他地區,這里死于霍亂的人最多,也似乎剛好驗證了瘴氣論的合理性。
布蘭度知道今生與前世存在一些時空差異。
就像霍亂在英國的第一次大規模爆發時間,在這個世界提前了。
當時,她身處斯卡伯勒海濱小鎮。每一天都承受著死而復生后遺癥的折磨,經受著靈魂與新軀體漫長融合的痛苦,無力為阻止霍亂傳播出一份力。
參考上輩子簡單了解過的公共衛生發展史,霍亂在19世紀的全球范圍內幾度肆虐。
直到19世紀四十年代末期,英國再度大規模霍亂爆發,約翰斯諾對倫敦的病例進行了統計學調查。繪制出經典的流行病學死亡地圖,才確定了霍亂的傳播方式。
不是大眾認為的瘴氣說,而是通過倫敦污濁不堪的水道,飲用了不潔水源導致的。
然而,水源致病論沒能立刻獲得廣泛認同,瘴氣致病論仍然占據理論高地。
恰如工業革命后,牛劍兩校上空依舊飄蕩的中世紀神學思潮,頑固不化的思想從來不會被輕易打破。
布蘭度無法預料這個世界的歐洲什么時候會被霍亂席卷,能做的是讓泰晤士河的兩校船賽成為年度最賺錢賽事之一。
等霍亂再次來襲,她會牽頭組織病例統計調查,佐證水源致病說。
一旦泰晤士河被病源污染,勢必影響兩校船賽的舉辦,讓學校財源受阻。
那些權貴也無法坐視不理。
根據瘴氣論,是可以選擇不住在排廢氣的工廠邊上逃避被傳染疾病,但水源致病的話,要怎么保證喝的水足夠干凈
眼睛不瞎、耳朵不聾、有點腦子的倫敦人其實心里都明白,倫敦下水道的陳腐弊端。
水的特性,它是流動的。只要倫敦的下水道系統維持舊狀一天,不進行大規模改建從源頭解決污染凈化問題,誰能保證不是下一個被感染者。
1833年二月,霍亂再度進攻歐洲,很快倫敦也有了病例。
布蘭度三年前埋下的那一條暗線到了啟用的時候。
這一次,有人為了利益,有人為了活命,能把倫敦下水道重建工程搬上議會的決案席。
這時,埃里克帶來一個好消息。
雖然劇院驚喜被耽擱了,但他從套套發散型思維聯想而制作出的新發明順利完成,它們能助一臂之力驗證不潔水源致病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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