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輕勾。
她從被衾里伸出只手,往下尋去,又一邊貼上他去索吻,仰頭吻上他的喉結。
男人的氣息顯然一重,難以抑制地悶哼了聲。
她分明是故意的。
跟報復一樣。
那雙漆黑的眼眸緊鎖住她,危險地輕瞇。
就是拿準了他動不了她。
傅清聿意味不明道“希望回黎城后,賀小姐還有同樣的雅興。”
他掌下快將她的腰都握斷。
可她跑走時,他偏偏奈不了她何,只能眼睜睜看著手中落空。
很行。
他闔上眼,穩著被攪亂的氣息。
等天氣好一點后,賀明漓和傅清聿去了草原上。
天氣冷,孟媽媽就不和他們一起了,只是很興奮地叮囑著傅清聿,讓他多給她拍拍照。
她手里關于賀明漓騎馬的照片都是很久之前的了,這回終于能拍些新的。
她還專門給賀明漓編了辮子,挑了身紅衣,熾烈如陽。
冬天的凜冽寒風吹過的時候,發梢輕揚,衣袂翩飛,女孩兒颯爽得不像話,像是草原上的一團火。
傅清聿接過了任務。
他馬術也很好,但是就沒有和她一起騎馬,只在一個地方遠遠站著看,準備給她拍照。
他還不曾來過這樣的草原。即便被白雪覆蓋,也還看得見它的遼闊清遠。難怪她在記憶里念念不忘,總是惦念。
因為天氣是最近難得的好,所以除了他們以外還有一些年輕人來玩。
他們話說著說著,有個人突然注意到了什么,抬眸往一個方向看去,漸漸出神。
其他人順著他視線的方向一起看去。
一個紅衣女孩,迎著呼嘯的風策馬疾馳而過。馬蹄落在草原上的聲音清晰而震動。
長發被風吹動,迎風揚起,紅衣灼灼,她和天邊發著金色光芒的驕陽一樣炫目。
容顏過分濃艷昳麗,即便沒有笑,也是過分盛極,叫旁人的視線不自覺的就已經被攫取。
是真的漂亮。
誰也不知道這里竟還有這樣的絕色。
傅清聿心中一動。即便沒有孟媽的交代,他也會下意識的舉起相機。
他拍了幾張照片后,又錄了一段視頻。長身玉立地站在那,身上矜貴意重,讓人不太能想象他正在給妻子拍照錄像。
視頻的最后,傅清聿看著她朝他揚馬而來。馬匹快速地奔跑,馬蹄飛快地踏過草原,好像也邁
過了他與她之間無形的所有線條。
他淡淡落了下眸。
任他再是運籌帷幄,也料不到這么多年的所有事情。
他很在意池牧舟,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會更近些。可是她與他沒有那么近,是因為當年他自己的那句話,叫她有意無意地規避著距離。
她以為他不喜歡她,而他卻在另一邊渴望著她的降臨。
這就像是一個怎么走都走不出來的閉環,他們永遠只能被困于其中,而這一困便是這么多年。
心口長足的遺憾感,他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才能釋然。
他也不知道,如果他和她因此陰差陽錯地錯過,到后來知道這些時,他又該怎么辦。
鏡頭里,她燦然明媚。
能夠驚艷地射進所有人的心扉。
在草原上的颯然英姿,是與常日里不同的漂亮。
他拍下了一張新的照片,而后便放下相機,只遠遠地看著她,想用眼睛記錄下一切。
盡日看不足。
幾圈之后,賀明漓下馬朝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