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家的同輩,她們就不一定熟悉了。
桓錦簡直有一肚子的話想說,恨不得抱著賀明漓說上三天三夜。
在微暗的光線下,她的眉眼漂亮又柔和,很難不吸睛。
很快就有男人坐到她身旁的位置,試圖搭訕。
而在這種事情上,桓錦向來不拘謹。她還真收了手機,淺聊幾句。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是個金發藍眼的外國人,看著也是一十左右的年紀。那股青春蓬勃的感覺,桓錦想到了從前的周拂瀾,剛認識的時候,他也是這個樣子。
但是很快,腦海里的記憶就切回了上次見面時。
換上西裝,身后跟著一群智囊團的周家小公子,哪里是什么單純稚氣的大男孩。
她又憋了氣。
端起酒杯,接受眼前的碰杯邀請。碰了下杯后,她仰頭飲盡。
時間越來越晚,但他們渾然不覺。
在他們相談甚歡時,一只手驟然掐斷了這一幕。
桓錦
懶懶地抬眸,掃向來人。
周拂瀾嘴角納著點兒笑,可這笑,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笑,“桓小姐這么快就找到新歡了嗎”
他的眼睛將那個老外從上到下地打量了眼,輕一勾唇,“嘖。怎么還找了個我的替身”
挑釁之意滿滿。
全然不顧的囂張狂妄。
桓錦“”
未免也太自戀。她倒也沒有非他不可到要找個替身的地步。
她冷下臉,偏過頭不想理他。
那個外國人對中文的造詣還不夠深,接收不到他的惡意與嘲諷,只是紳士地詢問桓錦需要幫忙嗎。
一狂妄一紳士,誰能得芳心一眼分明。
桓錦來了興致,想加個聯系方式,卻被周拂瀾漠著臉拉走,“不好意思,桓小姐,借一步說話,談點生意上的事。”
桓錦蹙緊眉,力氣擰不過,理由也擰不過。
畢竟現在是他在掐著整個命脈。
她得給他面子。
也不得不給。
她直接被他帶到了他的車上。
周總今非昔比,哪里還是那個什么也沒有的男大。隨便一輛車,價值都擺在那里,可見身價不菲。
她的眸光淡淡掠過,開門見山“談什么”
周拂瀾輕瞇起眼,“你對我很有意見”
“沒有,你發著善心做著好事,我能有什么意見”桓錦客氣了三分,但也僅是三分。
周拂瀾淺勾了下唇。這哪里是沒意見
話已經說到這里,她索性也直言問道“你為什么出手幫桓氏費再大的力氣,你也得不到相應的回報。”
這就是一趟吃力不討好的渾水,不然不會這么久也沒人出手。
這場交易無利可圖,那無非是在其它方面有所受益。
周拂瀾快被氣笑。他解著襯衣頂端的扣子,疏懶地看向她“你說呢桓小姐”
一股淡淡的危險感將她縈繞。
桓錦輕輕抿起了唇。
她包了他近兩年,給他錢,養著他,她一直以為在這段感情里她是那個上位者,也只有她在受益。
但是事實似乎不是。
頂級的獵人總是以獵物的姿態入場。
他以獵物的姿態出現,叫她以為自己是那個掌控全局的獵人,并且為自己狩獵成功而沾沾自喜。
可實際上誰是獵人誰是獵物,且未可知。
況且,他在身份上能造假,一開始本就是將她玩弄。更遑論整場游戲
她以為是她在玩他,她將一切執掌手中,還在和明漓分享著經驗和快樂。
可到頭來又是誰在玩誰
素來驕傲,從未被如此戲弄過的桓大小姐心態快要崩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