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到兩句,就已經破裂。
桓錦伸手便要去拉車門。
周拂瀾倦懶的眉眼微耷著,不見什么太大的動作幅度,只有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般矜貴如寒玉的氣度,儼然是世家大族中成長出來的。
桓錦不知道她從前怎么沒發現。他可真會藏,愣是隱藏得這么好。
她掙扎了下手腕,卻紋絲不動。
桓錦睨向他,咬牙“好玩嗎周拂瀾”
迎上她的不滿,他掌下下意識的用力。
“這話是不是該我問你是誰毫無征兆的就提分手說分,就分得爽快又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他嗓音微沉。
桓錦蹙起眉,抓住了他在意的點,撇開眼道“本來就是好聚好散,我沒當真,可你也沒真過。在這動感情就沒意思了吧”
他們誰也別說誰。
周拂瀾冷淡地勾了下唇角。真是好一個打平。
夠利落的,也夠心硬。
哪里是他在玩她分明是他一直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原以為他們之間挺好,可到頭來卻換上一句什么好聚好散,什么不用動感情。
襯衫頂端的第一顆扣子被他解開,第二顆剛解了個開端,直接被他不耐地扯開。
胸膛微敞,隱約可見身材輪廓。
桓錦斂下烏睫。
“渣得這么熟練,挺有經驗”他淡聲反問。
他們像是兩個高端的商人,你來我往地較著勁。
桓錦保留回答,只是道“如我剛才所說,這樁生意你沒什么好處,現在抽身還來得及,你本來就沒必要摻和,我不會怪你。至于我們兩個從前的事,早就結清了,你又不欠我。”
曾經的事情本質在于她有需求,而他能滿足,她正好能花錢買。
這與他是周家人的事情是兩碼事。
就跟她說的一樣,好聚好散,她又不會借此挾持他做什么,更不會強求他救桓家。
周拂瀾定定地凝視著她,眸光冷得感受不到溫度,“所以,兩清了這是”
他連胸口都氣得漲疼。
“你知不知道,現在能救桓氏的人可不多。”他拉過她的手腕,距離一下子挨近,“我抽手怎么,就任由桓氏這么陷下去”
對他狠,對她自己狠,對桓氏也狠
她的心里到底哪一塊才是軟的
“那是它的命數,它本就走到了這一步。我會努力想辦法的。”
“桓錦。”他很少這么正經地、連名帶姓地喊她,嗓音發沉,像是凜冽的寒風生硬地刮過“你好好想想,求別人,不如求我。”
桓錦聽見了,但仍舊沒什么反應。
他被氣得太狠,沒再強留,松手放她離開。
權當他一片好心喂了狗。巴巴地趕過來救場,倒是救了條白眼狼。
那輛黑色的車子,在黑
夜里歸于沉寂。車門開啟又關上后,經久沒有動靜。
傅清聿和賀明漓在清溧灣里待了兩天。
時間過得飛快,日夜的轉換都變得不太清晰。
她被他伺候得很好,水會喂到唇邊,抱過來便坐在了他身上用飯。
真的有點“如膠似漆”。
親昵到不可思議。
儼然是新婚時期過分黏膩的小夫妻。
她偶爾想發表下意見的時候,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好似能從其中探入,窺見幾絲陰暗的偏執欲。
會叫心尖微顫。
這兩天他開了幾個會,電話也不斷。她困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常出去接電話。
一開始賀明漓還以為是工作上的事,直到他同她說明日要去賀家議事,她才明白過來,他這是都在做著婚事的相關籌備。
她的指尖微微掐緊。
傅清聿的指腹拂過她面頰,低眸看她,“怎么”
“我有點緊張。”
他輕笑,“我還沒緊張,你緊張什么”
“真的要正經談這件事的話,以后就不能反悔了。”她不知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在說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