貍奴,頗為受用地就著她的掌心蹭了蹭,這動作卻讓南弦驚訝,愈發懷疑他是狐貍托生的了,竟然懂得做小伏低地討好。
肚子里沒有彎彎繞的女郎,完全沒有察覺他的野心,其實這樣的親昵,對他來說根本不夠。他的手緩緩攀上來,落在她尖尖的下巴上,順勢一抬就看見她的全貌。這時候的向女醫還有點懵,仰視著他,那眼神楚楚,分外惹人憐愛。
他腦子里霎時一片空白,無法思考,也無法感知外界的一切了,滿眼只有她的臉,她的唇。那懵懂的目光仿佛無聲的邀約,他經不住誘惑,望進她眼底,緩緩低下了頭。
近了近了,近得彼此呼吸相接,須臾就能如愿以償。結果就在他一恍惚間,她忽然別開了臉,他一下親在了她的唇角。可即便只是這樣,他都要歡喜得哭出來了,更不覺得這是一次失敗的嘗試,她明明可以拍開他的,結果她僅僅是讓了讓,其實她心里也有他,他到這刻才終于敢確定。
然后親吻唇角,又變得分外曖昧,他沒有移開唇,反倒更深地啄了下,那過程美好得讓人不敢置信,原來果真當他落了難,她便會任他予取予求嗎
南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吃錯了什么藥,明知他有非分之想,居然沒有推開他。那一別臉,是欲拒還迎嗎之前再正當不過的接觸,都能被他曲解成彼此有私情,這下可好,更脫不了身了,心下只剩哀嘆,日后再想與他劃清界限,恐怕是不可能了。
正當她唏噓之際,卻半晌沒有聽見他的動靜。他把臉依偎在她脖頸上,隔了好久才發出窸窣的輕顫,仔細聽,竟聽見了他的啜泣。
她心下一緊,忙問怎么了,他緊緊抓住她的手,小聲道“南弦,我有家了。”
南弦不由茫然,這是什么意思呢,就因為剛才親了下嘴角,心就找到皈依了嗎她忽然覺得肩上責任重大,看來這回是要負責他的一輩子了。
自己也是頭一回遇見這種事,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抬起手,安慰式地拍了拍他的脊背,所以就在這須臾之間,他們算是定情了嗎想來好像很簡單,自己也不曾品砸出滋味,待仔細再回味一下,他的嘴唇很軟,湊近之后似乎也更好看了。他抱住她,她有點歡喜,也有塵埃落定的踏實感。自己一直為他憂心,當他回來的時候,好像什么都是可以商量的,也許照顧他余生,也算不曾辜負父輩的囑托吧
不過粘纏在一起不放手,總也不是辦法,南弦還是將他重新推回枕上,和聲安撫著“情緒起伏過大,對身體不好,還是定定神吧。”
他臉頰上紅暈未消,有種少年人獨有的羞澀味道,望著她的眼神繾綣,能擰出蜜來。
南弦尷尬地笑了笑,“我去看看你的雞湯好了沒有。”
他的指尖卻勾住了她的,“你哪兒都別去,與我說說話吧。”
南弦只得重新坐了回來,兩兩對望,各自都有些赧然。好不容易才搜腸刮肚找出個話題來,南弦問“這回輕易放你回來,可是因為陛下身體不豫”
神域點了點頭,“這件
事,我該好好謝謝你。”
是謝她主動增加了防己的藥量,還是謝她知情不報呢南弦道“那日我去太醫局看醫學抓藥,方子上的四錢增加到了五錢,若不是那戥子不準,你也不能這么快出來。”
他聞言一笑,“果然什么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我想用防己助我脫困,你恰好便開了這個方子,可見我們心有靈犀,真是難得。”
這就是他的算無遺策,把人心拿捏得那么準。他早就知道她不會袖手旁觀,所以早早安排下了那個善于稱量的醫學,只等她開了方子,便可以實行。如此看來,他這回被無端圈禁,事實應當不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