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慈這才露出笑臉,“那阿姐晚間喝雞湯么我這就去準備。”
她說著就要走,被南弦拽住了,回身納罕地問“怎么了不愛喝嗎”
南弦說不是,“我要回南尹橋去,往后就住那里了。你若是想我,就來看看我吧,反正那里有你的院子,得閑可以住過來。”
這讓允慈兩難,既想跟著阿姐,又舍不得阿兄,到底哭出來,抽泣道“我們這個家,就這樣散了嗎阿姐,阿翁過世之后,我們三個就相依為命,現在你怎么不同我們住在一起了你還是怨怪阿兄,也不要我了。”
允慈一哭,南弦就心疼不已,忙摟在懷里安慰。她年紀還小,不懂里頭緣故,她只好細細告訴她“我原本是要與阿兄成親的,但因為小馮翊王,如今弄得不成事了,要是再留在家里,會妨礙阿兄日后婚配,連你說合親事,也會受牽累。”
允慈還是不能接受,“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們不是一直住在一起嗎”
南弦搖頭,“沒有談及婚嫁還可以,一旦談及了,又半途而廢,就再也不能住在一起了。”
允慈抽抽搭搭,萬般不情愿,但阿姐決定的事,等閑改變不了,只能含淚答應了。
南弦讓鵝兒套好車,把她送回了南尹橋,鵝兒是向家的家仆,但心里又向著她,送到門前盤桓不去,還是她讓他回查下巷,他才垂頭喪氣走了。
不過一進門,門內卻還是如常,那些被退回王府的人又回來了,依舊各司其職,一派忙碌景象。
傖業在前院候著,見了她,笑道“郎主吩咐了,這陣子要好好為娘子調養,娘子這幾日什么都不要管,只需將養身體。郎主下半晌回官署處置公務去了,等略晚一些,再來看望娘子。”
如今一切都被捅破了,那小狐貍就沒有什么可顧忌的了。南弦無奈地點點頭,回到自己的臥房,合衣躺了下來。
連著五日的湯藥,著實對她的身體有些損害,只覺身虧氣損,周身都提不起勁來。躺了許久,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忙起身到外面吐了。
婢女見狀大驚,著急張羅起來,“娘子身上不豫,快傳侍醫吧。”
南弦擺了擺手,自己什么癥候,自己知道,回去漱了漱口,重新躺下了。
這一睡,好像醒不過來似的,直到有人輕輕推她,她才迷迷糊糊睜開眼
天已經黑了,屋里也點上了燈,神域蹲在腳踏上,一臉驚惶地看著她。見她清醒,伸出手臂抱住了她,泫然欲泣道“你說廣防己是幌子,那你為什么醒不過來嚇得我險
些叫人來救你。”
他抱得很緊,勒得她喘不過氣來,掙扎了兩下道“你若連用五日大泄的藥,你也起不來。我不要緊,只是身上有些虛罷了,調養幾日就好了。”
他聽了,忙讓人送燉好的湯來,不敢用大補的藥材,加了一堆紅棗枸杞,殷勤地要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