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青衣言官踏前,聲聲入耳“臣以為,鎮北侯之子韓元瑯為人公正清廉,當為最佳人選。”
鎮北侯韓肅聞言微
微側首,瞥了該言官一眼。此人原是吏部中的五品小臣,素無交往。
然此話一出,與鎮北侯一黨的眾臣紛紛目光如炬,看向其身,隨后紛紛附和韓大人既是兵部樞密,這都察院的官職空缺,正該由他來擔任。
本作者睡芒提醒您最全的金陵盡在,域名
皇帝也想起韓元瑯的性子來,那不怕得罪人的性格家世,正適合當個御史。
如此,連升兩品的好事,就落在了韓元瑯頭上。
下朝后,成王直奔內廷“父皇,父皇兒臣有要事稟報”
曹康將他攔下“殿下,陛下正欲歇息,何事這么著急不如說與奴婢聽,奴婢替殿下回稟。”
成王心急如焚道“曹公公蔡大人上吊死了他上吊的前兩天,我才與他見過面”
曹康“哦殿下細細說來。”
成王“我這兩個月在查漕運私鹽案子呢,查到和宦官有關。”說著,成王也忽然意識到,曹公公也是宦官還是宦官頭頭。他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繼續道,“我沒查出什么,聽人說蔡大人查過此案,就去他府上拜謁了一回。”
曹康似笑非笑“殿下是覺得,蔡大人的死,和殿下查私鹽案有關”
成王看向這位一貫支持自己的曹公公“也也不能那么說,畢竟他是上吊自殺,可能,有其他緣由吧”
原本他查此案,查出了些眉頭,又得到父皇稱贊,便繼續查了下去,沒想到都察院的蔡大人居然死了。
成王難得地機靈起來,道“這案子我都查累了還指望蔡大人幫我,誰知道他死了。”
曹康審視他“那殿下,還要繼續查案么”
“不查了,不查了累死本王了。”成王直覺查下去會引火燒身,下意識否認了,也不敢見父皇了,正欲離宮,被曹康喊住“既然殿下都來了,就稍等片刻吧。陛下正在更衣。”
寢殿內,曹康跪坐在地,替皇帝搓腳。
一邊洗腳,一邊將話題扯到了太子身上。
皇帝嘆氣道“是將他禁足太久了,瞻兒才會私自出宮,朕想著,要不解了他的禁。”
“陛下,奴婢聽下人們說,昨日韓元瑯還去探望過太子,神武軍不讓他進去,韓元瑯還拔了刀。神武軍這才放他進去。”
“什么這個韓元瑯朕剛剛升了他的官就做出這檔子事來”
曹康解釋道“小侯爺與太子親如兄弟,想必也是思念太子,想看望他罷了,才如此沖動行事。”
“他性子乖戾,都察院的官職朕再想想。”皇帝用放了六十年的酒泡著腳,沉思了片刻,曹康正欲舉薦親信,皇帝便出聲了,“罷了,這御史一般人當不了,讓韓元瑯去,也磨一磨他那目中無人的性子。不過他擅闖東宮,還敢在皇宮拔刀,便讓他在家禁足半月,以示小懲。”
原本成王查此案,已經夠棘手了。現在摻和進個韓元瑯,曹康臉色難看,將皇帝的洗腳酒倒回壇子,轉而給了成王“這是陛下泡腳的龍酒,特意賞給殿下的。”
成王神色一窘,謝旨接過。
兩道圣旨一前一后到了鎮北侯府。
先到的是升官的,元瑯領了旨,苦不堪言道“爹,陛下怎么想的,讓我去都察院這都察院是人干的活么那得是牛馬啊,那得多忙啊,我當個樞密就行了,能不能讓陛下收回成命啊”
韓肅抬手就拍他腦袋上,怒斥“圣旨都下了,你還想著玩,沒出息的小子,整天不務正業,荒廢度日,如今入都察院,你勤懇盡責,以報圣恩,知不知道別給你爹我丟人。”
緊跟著,第一道圣旨也來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韓元瑯行為放縱,行徑不正,于宮中膽敢抽刀,禁足半月思過,扣俸滿歲,收回腰牌,以儆效尤,欽此”
韓元瑯一臉震驚。
眼前的公公笑瞇瞇遞出圣旨“韓大人,領旨吧”
“臣領旨。”元瑯不敢違抗,硬著頭皮領了旨,等公公人走了,他才發瘋“禁我足”
他連澡都洗好了,衣服也挑好了,全身上下弄得香噴噴的。
現在禁足了,明天還怎么去瑞王府接金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