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他很誠實。
李勍沒說什么,只咬在他嘴唇上一口,低聲對他道“天痕有他的事要做,來日,他也會成親的,就如今日你裴大哥一般。”
金潼“天痕哥哥也會和旁人成婚么,那太好了,他和誰家姑娘啊”
李勍道“未定,我自會替他安排個最好的女子,你無需操心。”
林金潼是發自內心為天痕高興。
畢竟成親一事,是人一生中最大的喜事之一。
除了關心身旁人,他還關心自己,目光望向了李勍“那四叔,我們何時成親”
李勍從未對他說過成親。
是他自個兒想的,看書看的,今日觀禮觀出來的。
李勍目光定定的,在昏暗馬車中越發黑沉,耳鬢廝磨道“潼兒是想做爺爺的孫女,還是做我的妻”
幽暗狹窄的馬車廂里,是他舔吻的黏膩聲。
林金潼呼吸亂了,變得急躁,眉頭都舒展不開了“我都想,不成么”
李勍搖頭,嗓音很輕“不成的,輩分亂了。”
林金潼思考“那我還是先做爺爺的孫女吧”
李勍偏頭,食指摩挲在他下頜“潼兒不做我的妻了么”
“也要。”林金潼還是知道倫理道德的。爺爺入土為安后,自己和李勍的事才能見光,至于成親,也是將來的事了。
私心里,林金潼不愿爺爺有事,希望他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和四叔成親什么的,也可以緩一
緩。
但林金潼想起裴桓成親,還是想要,抬頭問李勍“今晚我就想和四叔拜堂,成么”
李勍看著他。
就像方家小姐和裴大哥一樣,”林金潼解開李勍腰間的補子,搭在頭上,視線影影綽綽的,將腦袋擱在李勍硬朗的胸膛,“你我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林金潼回憶著典禮細節,輕聲道“送入洞房。”
“好。”
這一晚,二人近乎真是洞了房一般。
沒有紅帳,沒有喜燭,只有一把從裴府帶回來的喜糖,含在嘴里,甜得入了骨。李勍攬他入睡,林金潼像小孩子一樣賴在他身上,股間一根質地溫熱的玉勢,皮膚從脖頸到腳趾,都是觸目驚心的吻痕。
窗外天色拂曉,有飛鳥掠過,林金潼聽見李勍的一句“潼兒,我會娶你為妻的,你記住我的話,心里不能再有旁人了。”
整個九月,林金潼僅回了瑞王府二回。
二回見瑞王,都是李勍帶著他去的。
爺爺在睡覺,沒有醒來,沒有招手笑瞇瞇地喚他,喊他的小名。
他心里沮喪,李勍告訴他“你爺爺近來每天就醒一小會兒,一個多時辰里,你的叔叔嬸嬸們都在這屋里。”
林金潼不禁疑惑,難道爺爺未曾想過他若真有此念,定會派人尋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可他又看見瑞王府里那些“堂兄弟”和“堂姐妹”。
心中郁結難過,林金潼偷問李勍“爺爺如今每日醒來的時光這般短暫,身邊又有這么多的親族和小輩圍繞,是不是怕我打攪,所以沒有再召我來”
每次回瑞王府,見諸多“堂兄弟”與“堂姐妹”都圍繞在瑞王床前。或許,他想,這繁星點點的骨肉之情足以填補自己的缺席,爺爺內心,興許并未因自己的不在而空缺。
然而四叔對他,總是寬慰安撫,若林金潼自怨自艾,李勍就會想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
有時請黃道長來陪他探討醫術,記錄草藥略述;有時是用親吻,折騰他的身體,讓他疲倦,無力再去想瑞王到底需不需要他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