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瞻心思單純仁善,絕不可能做弒君弒父的大逆不道之事
為成全大局,臟事只能自己和韓肅來做。
怕只怕到時事成,殿下得知事情真相,反而怪罪于自己。
沒想到,太子自己也有這等心思竟還是為了女人。
這就好辦了
張仲達心思電轉,壓低聲線說“殿下若想要娶郡主做皇后,臣倒是有一計。”
“能有什么計策這根本就是無解的事,父皇正值壯年,我”也就是同張師傅,李瞻才敢說這些,但也不敢多言。
張仲達垂首附耳,在他耳畔說“陛下病危,殿下若是登基,郡主就是皇后。”
“你”李瞻面色大變。
張仲達輕輕搖頭,示意他不可言“殿下若是信任老臣,只需靜待時機。”
“不可”李瞻用力搖頭,面色嚴肅,“張師傅休要胡言,你是我的老師,這話是要誅九族的”
“臣知曉殿下當做戲言便是。對了。”張仲達轉移了話題,“我剛從侯府過來,那黃道長醫術高明,小侯爺已經睜眼了。”
“表哥醒了”李瞻忽地站起,露出喜色,“太好了,我這就出宮,去看看表哥”
藏藍色的馬車前,掛著長陵王府的黑色府徽。
馬車徐徐停在鎮北侯府的側門,林金潼穿著侯府小廝的衣裳,從馬車上急匆匆躍下,大步到側門前。
里頭吱呀打開門來,一只修長的手伸出來,一把將林金潼拽了進去。
“元昭哥哥”林金潼急忙追問,“你派人來給我傳信,說元瑯動了,可是真的”
“是,”元昭也在笑,“他前幾日就動了,昨日睜了眼,黃道長神醫妙手,說是你寫的兩本醫書,對兄長的病情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元瑯醒了他睜眼了”林金潼忽地怔然,眼眸露出欣喜,“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他”
“當然,這是母親特地允許的,你是我兄長的大恩人,便是我們鎮北侯府的恩人。多虧了你,兄長才能安然無恙”
元昭沒說的是,昨日元瑯醒了,先是聲音干澀地喊了母親,喊了父親,再然后,又問了一句“我睡了多久,金潼他來過么”
元昭立刻說來過“他時常來。”
“當真么我便說,那不是做夢。他心里有我。”
窗外樹葉凋零,滿園蕭瑟。
韓元瑯身上披著白狐裘,許久不見陽光的臉龐蒼白,臉上的胡茬剛剛修整過,仍是劍眉飛鬢的一張俊朗容顏,陽光落在臉上,將睫毛映照得根根分明,燃燒一般專注,望見元昭將金潼引入院中,元瑯大喜,招手便讓小廝攙扶“快,你扶我起來”
元瑯剛剛蘇醒,那
樣大的創傷,他此時下地都頗有些困難,額頭浮現汗水,撐著站在門邊,見金潼拋下元昭飛奔而來,他自然而然地張開雙臂接住,懷里重量一落,元瑯雙腿頃刻間一軟,倒在地上。
卻意料之中地感覺不到疼痛,有些眩暈。元瑯抱住他,眼底溢滿溫柔,如灼灼烈日,喚道“金潼。”
“我是在做夢么,你醒了,你醒過來了,元瑯,你醒了”林金潼撐在他身上,高興得語無倫次,忽地意識到,“你才剛醒你的頭”
他急忙伸手去碰元瑯的后腦勺“疼不疼”
元瑯“嘶”了一聲,露出牙齒笑,說“起不來了。”
元昭站在一旁,目光躲閃,語氣有些尷尬道“兄長,我讓府醫過來吧”
“不必。”元瑯揮揮手,眼眸分明明亮,“元昭,你先出去一會兒。”
元昭豈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趕緊跑了。
林金潼欲要爬起,手撐在他的頭側“元瑯哥哥,你沒事么摔得不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