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沒事,”元瑯長臂一攬,又將金潼摟到懷中,低低地喊了他的名字,說,“就這樣吧,想抱你。”
林金潼應了聲好,很乖,也沒有動,伸手在他腰上輕輕撫觸“你的傷好了么疼不疼”
“睡了好幾個月,這些外傷都好了,再調理最多半個月,我就徹底恢復成你認識的那個模樣了金潼,你的手。”元瑯敏感地捉住他的手腕,聲音喑啞下來,“別這樣摸。”
林金潼抬著頭“我動作很輕的,是把你弄痛了么”
“就是因為你輕金潼,”元瑯目光灼灼,語氣里意味不明,“我昏迷之時,好似記得你來過,你對我說,要我帶你再去忽都諾爾。你要將嫁妝給我,可是認真的”
林金潼愣住,也想起此事來。
“對不起元瑯,嫁妝那是郡主的,我不能給你的。”
那是郡主的地契,不是他的,當初對元瑯承諾之時,林金潼還是瑞王最寶貴寵愛的孩子,可如今已不是了。
“你不給我那你要給誰給太子”元瑯臉色拉了下來。
“不給太子我給他做什么。”林金潼更不知道怎么解釋了,“那其實也不是我的嫁妝,若我有比地契更好的東西,再給你吧。”
“金潼,我不是索要你那幾張地契,”元瑯眉眼變得柔和,“我要的是你,等我身體徹底好了,我帶你去忽都諾爾,我們去騎馬,去乘風,我給你彈馬頭琴”
林金潼笑了笑,點頭應了“好。”
盡管他要回漠國了,卻認為一時的離別,不過是為了下一次重逢。
天下雖大,可他相信,他和元瑯還會再見的。
元瑯此刻蘇醒,林金潼的心已落下大半。
元瑯身體尚且孱弱,不宜吹風,韓侯和候夫人來,侯夫人特意感謝了他一番,并且委婉地希望他今后不要再來侯府。
元昭對金潼道“你別往心里去,
我母親那個人她只是那么說話,但她不會真的忤逆兄長的意愿的。”
金潼搖搖頭“我知道的元昭,我有樣東西要給你兄長,過幾日我派人送來,你記得給他。”
低聲言語間,面前卻陡然出現一個人,元昭飛快正色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元昭、你先,先下去。”李瞻抬手差他離開,元昭扭頭看了金潼一眼,有些詫異。
“是,元昭告退。”
元昭一下去,李瞻大步走到林金潼面前,神色不安道“我聽見了你方才和元瑯表哥說話,金潼,你不要嫁給他。”
林金潼“我不嫁給你表哥啊。明敏,你臉色怎么這么差”他抬手摸了摸李瞻的額頭,“這也不燙啊。”
李瞻是讓張仲達給嚇的。
張師傅竟然想讓他篡位他這幾日都睡得分外不安。
今日在鎮北侯府,看見元瑯抱著金潼,說的那些話,他當真是心慌意亂。
李瞻目光定定地朝他說“你想要的我會給你的,一定會給你。你聽我說,你不能不能嫁給我表哥。”
他眼神帶著執著“我會給你的。”
“我不嫁給你表哥啊”林金潼有些莫名,他趕著要回府,“我要回家了,我再不回去,就趕不及我四叔下朝了。”
走了兩步,林金潼又想起來了“明敏,上次說送你的狼裘,過幾日我派人送到宮里給你。”就當是離別之禮了。
后半句沒說出口。剎那間,李瞻臉龐猶如桃花綻放,嗯嗯兩聲笑開來。
深夜,一輛馬車從鎮北侯府出來。
冷風凌冽,元瑯身著黑底白梅的鶴氅,臉色泛著病弱的紅和白,他站在馬車前,小廝急匆匆跑過來,手里用灰色麻布包著一個長柄之物,道“小侯爺,這是方才從長陵王府送來的,說是給您的。”
“長陵王府金潼送來的快給我看看”元瑯將灰布掀開,露出里面一張約有半人高的白色大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