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褚歸動作僵了一瞬,讓開位置叫姜自明洗臉“誰叫以前我倆一塊洗臉的時候你故意潑我水。”
“嘿”姜自明反手呼了一把褚歸的腦門,他手上沾著水,把褚歸的頭發呼得亂七八糟的,“我潑你一次你從八歲記到了一十一啊你個小記仇鬼。”
褚歸拉著賀岱岳走了,姜自明是個幼稚鬼,褚正清老說他三十幾歲快四十的人了沒個正行。
回春堂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被褚歸翻來覆去地檢查了三遍,不合適的東西全被他收進了后院的地下室里。地下室是四合院修建之初挖的,入口在褚正清的臥房后面。褚歸頭一次進,不過里面沒啥特別值錢的,用褚正清的話來說褚家值錢的分看得見的和看不見的,看得見的在博物院里放著,看不見的在他們腦子里。
地下室的鑰匙有兩把,一把在褚正清手里,一把給了褚歸。
今日是把祖宗排位請下來的日子,褚正清翻了黃歷,提前和褚歸把地下室打掃得纖塵不染。他與褚歸換上了青布長衫,上香、磕頭,與列祖列宗敘話。
安書蘭默念阿彌陀佛,她依然不知道褚歸重生的事,褚正清編了個別的借口。對于褚正清與褚歸,安書蘭是全然信任的。
萬事俱備,褚正清鎖上地下室“當歸要走了,明天晚上叫永康和自明他們兩家人一起過來吃頓飯吧。”
安書蘭含淚應了,褚歸攙著她的手臂,心頭陣陣發酸。
如今的每一言一行,都充滿了分別在即的惆悵與不舍。
下午褚歸拿上兩封介紹信去了火車站,賀岱岳的老家在雙城,京市無直達列車,他們得到湖省中轉。說來好笑,褚歸活了兩輩子,倒是頭一次來京市火車站的售票口。
褚歸站在外面找了會兒方位,身后傳來一聲遲疑的“褚醫生”
聲音有些耳熟,褚歸轉過頭,穿著鐵路局制服的男人笑了“褚醫生真是你啊,您來火車站是接人接人在前面,我帶您過去。”
“不是,我來買票的。”褚歸認出對方,是京市醫院帶母親看病那人,名叫趙方德,約莫十天前褚歸剛給他母親做了復診。
“買票您到哪”趙方德走近,似是要幫忙幫到底,褚歸對火車站的確不太熟悉,遂接受了他的好意。
順利買到票,褚歸記下了趙方德的聯系地址,出門在外,多認識個鐵道局的小領導能方便許多。
為了照顧賀岱岳的腿,褚歸買的票均是臥鋪,車票是長方形的硬紙卡片,上面印了出發站、到達站、票價和乘車日期等內容,相較坐票,臥鋪多了張鋪位號的便簽。
這些東西全丟不得,褚歸仔細放到包里,安書蘭給他縫了個裝東西的小包,不止是小包,從褚歸說要去賀岱岳老家的那天起,安書蘭便開始忙活了。
窮家富路,錢是必不可缺的,另外通用的各種票證;褚歸不會做衣服,安書蘭一氣給他做了三套,若
非沒布了,她恨不得把春夏秋冬全做齊了。
安書蘭替褚歸收拾的行李很快就超過了賀岱岳六年的量,褚歸好說歹說才把安書蘭勸住,他一個人,賀岱岳傷腿算半個,行李多了反倒成了累贅。
韓永康跟姜自明感覺最近醫館的氛圍很是奇怪,主要源頭來自于褚歸和褚正清,自打向浩博進了派出所,兩人坐診的時間門一日短過一日,他們師傅更是早出晚歸的,不知在外面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