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穿得破舊了些,張川喊得太慌張,他忘了換下來。
鄭光祖自費要了碗面,飯館在街的斜對面,他選了個能視角朝著衛生所的位置,一邊吃面一邊觀察大門的進出的人流。
看著看著鄭光祖停下了吃面的動作,剛那幾組人怎么剛進去就出來了他倒是沒懷疑褚歸聯合衛生所搞什么陰謀詭計,只是單純的困惑。
“你們怎么走了,不看病了嗎”鄭光祖好奇地攔住一位病人及其家屬問道,“你們是專門趕過來的吧”
“對。不過我們來晚了,今天的號排滿了。”病人家屬向鄭光祖展示了他手里的紙片,上面寫著“25”,他拿了明天上午的號,不算白跑一趟。
鄭光祖狠狠開了眼,一場小規模的粗糙的巡診影響竟然這么大么在親眼見到此情此景之前,鄭光祖對巡診的看法類似于一個會唱戲的角,跑小地方搭了個草臺班子,唱了場潦草的戲。
現在戲裝了高音大喇叭,聽過戲的人一傳十十傳百,全公社乃至全縣的人紛紛爭當戲癡,好家伙,聲名遠揚了。
莫非真唱的是聽了能起死回生的仙樂
“嗐,大家伙不過是覺得新鮮,夸大了傳言罷了。”曾所長把鄭光祖請到了辦公室,他在衛生所忙活了大半日,早瞧明白了。
京市來的醫療專家,開天辟地頭一遭,誰不想碰碰運氣。凡是褚歸經手的病人,吃了藥多多少少有所好轉,作為當事人,別人問起時自然萬般推崇我吃了褚醫生開的藥好多了,你家誰誰不是病了幾年了嗎,找褚醫生看看去,保準能行。
加上老天爺保佑,褚歸治過的病人目前均健在,沒出啥幺蛾子。
于是傳到后面,一提起褚歸,眾人便是褚醫生,神醫啊要么說三人成虎呢。
曾所長為褚歸捏了一把汗,捧得越高摔得越厲害,萬一哪天出個意外人死了。褚歸跌下神壇,榮耀反噬,褚歸該如何是好。
到時候他們可不管褚歸區區凡人,他們只知道患者死了,在褚歸手上死的。
鄭光祖覺得曾所長話里有話,他表面在說褚歸,實際像是在講某個人的親身經歷。
“但褚歸不能不治。”鄭光祖心底發沉,福禍相依,希望老天爺看在他是個好醫生的份上,多眷顧他一點。
“對啊,不能不治。”曾所長一臉悵然,巡診的事,他或許做錯了。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褚歸扎的根不夠深,貿然出風頭不是一件好事。
衛生所的藥材缺貨了,縣醫院送來的在路上。褚歸抬手看了看表,借此空檔去了趟小學。
下課鈴響后,放學的學生蝗蟲似的涌向校門口,褚歸站在校門外,張望困山村那幾個小蘿卜頭的身影。
“大牛、鐵蛋、小聰”褚歸逆流而上,叫住賀聰他們。
“褚醫生。”七個小孩圍成半圓,褚歸拿出寫好的信請他們轉交給賀岱岳。
“保證完成任務”大牛一跺腳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