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勇照做,心里默數了六十秒,接著松手“哎,真的不跳了”
褚歸查看著病人的舌苔,無視了田勇的驚訝,眼皮痙攣而已,按摩放松緩解即可。
眼皮不跳了,他不用破財了,田勇捂了捂荷包,決定明早獎勵自己去飯館吃碗面,飯館的雜醬面他百吃不厭。
臨近中午,田勇站到衛生所門口探頭探腦,生怕他媽一意孤行讓小妹來送飯。炙熱的陽光曬得他頭頂發燙,衛生所前的街道左右行人寥寥,田勇放下心,看樣子他小妹不會來了。
田勇的行為落在曾所長眼里很是怪異,他停下喊了一聲“田勇,你不吃飯在門口張望啥呢”
“來了。”田勇麻溜地轉身,“所長,食堂今天中午有什么好菜嗎”
“好菜有是有,但你再磨蹭一會兒能不能吃到我就不知道了。”曾所長故意嚇唬田勇,見他火急火燎地往食堂跑,自己提步慢悠悠跟在后面。食堂的菜量是按人頭來的,哪少得了田勇的份。
有一說一,衛生所食堂師傅的手藝并不差,尤其是在曾所長為招待褚歸提高了伙食費的預算以后。油水充足,師傅的手藝發揮了個十成十,炒出來的菜香飛了。
可惜的是師傅是純正的雙城廚子,做菜習慣了用辣椒,聽曾所長說要讓褚歸吃好喝好他犯了半天的愁,勉強琢磨了兩個不辣的菜。昨天中午做的魚香肉絲,褚醫生忙著看病,草草吃了,不知到底合不合他的胃口。
今日師傅使盡渾身解數,早早泡了豆子磨豆漿點豆花,在衛生所當廚子前,他做了幾十年的豆腐。平時有人夸他做飯好吃時,他總是把頭一仰,拔高了調子,自得地回一句“那是你沒吃過我做的豆腐”。
雙城的豆腐是用鹵水點的,鹵水的用量與點鹵水的手法細節決定了豆腐成品的好壞,要達到嫩而不散、凝而不實的完美狀態,沒個成百上千次的經驗是做不成的。
白嫩嫩的豆花裝在泥褐色的土瓷碗中,表面光滑如玉,除此以外別無他物。
直接吃嗎褚歸拿著勺子猶豫著,師傅望著褚歸抬手比個了吃的動作,迫不及待地想得到褚歸的反饋。
勺子毫不費力地戳破了豆花,在勺子里顫巍巍地搖晃,豆腐特有的清香飄至鼻尖,褚歸送入嘴里,牙齒尚未用力,抿爛的豆腐花已順著舌頭流入喉嚨。
甜的,澆了糖水褚歸喝過甜的豆漿,第一次吃甜的豆花,舌尖回味了片刻,褚歸給出評價“挺好吃的。”
繃著臉的師傅立馬笑開了花,端著盛糖水的缸子問褚歸夠甜嗎,不夠的話他加勺糖水。
“夠了。”向來吃咸鹵的褚歸感覺淡淡的甜味恰好合適,加了反而嫌膩。
甜豆花是開胃小吃,正經下飯菜是師傅做的減辣版肉末豆腐,田勇一個勁推薦褚歸試試把肉末豆腐拌到飯里,不好吃他把名字倒過來寫。
褚歸看了看田勇碗里的狼藉,果斷搖頭。田勇推薦失敗,大大吃了一口拌飯,暗自可惜褚歸無法體會其中的美味。
肉末豆腐不拌飯,生活還有什么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