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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褚歸嗆了一下,他竟然睡了這么久嗎
“慢點。”賀岱岳不假思索的扶住晃動的水杯,“嗆著沒”
褚歸擺擺手把嘴里的水咽下去,蒼白的臉頰攀上兩抹血色,顯得多了些生氣。
晚飯最終是褚歸去堂屋吃的,他沒有在床上吃東西的習慣,尤其是別人的床。桌上的菜色是前所未有的清淡,不見丁點紅色辣椒的影子,自從與褚歸搭伙吃飯后,賀岱岳地里的辣椒基本全叫賀大伯他們摘了。
賀岱岳掩了堂屋的門,屬于傍晚的天光透過門縫灑在地面,點亮的煤油燈立在褚歸的對面,清淡的飯菜籠上一抹暖色,看上去多了些滋味。
接近一天一夜未進食,褚歸渾身上下都透著股疲軟勁兒,賀岱岳頻繁夾菜讓他多吃點,瘦得要被風吹走了。
褚歸生病食欲欠佳,喝完碗里的粥已到極限,結果一松手,就被賀岱岳續了半勺。
“我實在吃不下了。”褚歸比了比喉嚨,“到這了。”
賀岱岳把他的半勺扣自己碗里“稀飯不抗飽,我煮了多的,餓了跟我說。”
半勺粥不過賀岱岳一口,褚歸幫忙收碗,賀岱岳哪會讓病患做事,他哐哐幾下將碗摞到一塊,捧著進了廚房。
褚歸亦步亦趨,在賀岱岳洗碗時垂涎地望著鍋里的熱水“我想洗個澡。”
“我不是給你擦過身了么”賀岱岳扭頭望著褚歸,“你感冒沒好,不能洗澡。”
“你幫我擦身了全身”只在小時候讓安書蘭洗過澡的褚歸耳根發燙,簡直太難為情了。褚歸貼身的衣服大多是一個款式,賀岱岳不說,他還沒發現自己換過了。
“不然呢都是男人,有啥好害臊的。”賀岱岳一臉坦蕩,腦子里想的卻是褚歸真白啊,從頭白到腳。
褚歸無從反駁,他扯了扯衣擺,選擇退而求其次,不洗澡了,打盆熱水再擦一擦。他出了兩次汗,一次是發燒熱的,一次是兩床被子悶的,不擦一下他渾身難受。
賀岱岳舀了盆熱水端到臥房,屋里燒著炭,不怕受涼“你先擦,我去給你拿衣服。”
“謝謝。”褚歸掩上房門,看著炭火盆與熱水嘆了口氣,他欠了賀岱岳好多人情了,怎么還得清啊
大不了他活多久還多久,還不完的下輩子接著還,做牛做馬,甭管怎樣直到還完為止。褚歸破拐子破摔地想到,否則他能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