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了牛車,褚歸前往衛生所,他來得巧,張川的調動文件剛剛送到,十號臘月初一正式去縣衛生院報道。
褚歸道了聲恭喜,拿出鋼筆遞給張川“祝你前程似錦。”
“謝謝,謝謝褚醫生”張川喜出望外,他珍重地收下鋼筆緊緊握在手里,“褚醫生,我明天在國營飯館請大家吃飯,請你務必賞光。”
按張川對褚歸的感激,至少得在縣城的國營飯店辦一桌才配,奈何交通不便,綜合恒量之下,公社的飯館反倒更合適。
“好,我一定來。”褚歸變魔術似的掏出第二支鋼筆,田勇在一旁巴巴地看著,簡直羨慕得眼珠子要掉下來了。
“居然有我的份嗎”田勇眨眨眼,如獲至寶,“謝謝褚醫生”
交談中衛生所進了新的病人,見到褚歸他一臉驚喜“褚醫生在啊,褚醫生勞煩你給我看看,我口瘡反反復復長一個多月了。”
“褚醫生今天不上班,我來幫你看吧。”張川即將調動,在衛生所的日子待一天少一天,接診起病人那是相當的積極。
可是病人不樂意,有褚歸在,其他醫生全入不了他的眼。
“稍等,我洗個手。”褚歸一秒切換了行醫狀態,田勇熟練地為他打下手,張川楞了一下,沒找到插手的余地。
張川說不上是惆悵或是后悔,自己與田勇,終歸是不一樣了。
洗凈手,褚歸坐下為病人診脈,隨后細細詢問他口瘡的癥狀,口瘡屬于常見病,勞累過度、飲酒過多以及食辛辣上火皆會引發口瘡,另外一種情況則是咀嚼時不小心咬到,傷口發炎潰爛,基本上每個人都經歷過,包括褚歸自己。
一般口瘡痛上幾天自然痊愈,用不著在意,據病人自述,他當初就是這么想的,結果越長越厲害,舌頭、上下嘴唇內側甚至到喉嚨,痛得像火燒,鬧得他飯吃不好覺睡不著,把他難受慘了。
病人邊說邊痛得吸氣,什么清火的金錢草、梔子果啥的他全找來煎水喝過了,通通沒用。
“好了好了,你少說兩句吧。”田勇看褚歸在寫方子了,連忙叫病人停下,那一嘴的瘡,瞧得他肉疼。
褚歸臨時接了病人,賀岱岳無事可做,索性去了后廚,徐師傅尚未下班,正收拾著中午用過的灶臺。
“小賀來了。”徐師傅扔了抹布招呼道,“咋樣,我那做豆腐的法子你用了嗎”
“最近忙,過兩天空了我泡點豆子試試。我前段時間用你給的面引子蒸了回包子,蒸得又松又軟。”做豆腐不是十分鐘能完成的,泡豆子、磨豆子、濾豆漿、煮豆漿、點豆腐,過程極其繁瑣,賀岱岳幾次起了做豆腐的念頭,均被別的事打斷了。
“那挺好。”徐師傅笑呵呵的,“你們家腌豆腐乳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