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人見了賀岱岳,仿佛老鼠見了貓,慌忙調轉腳步換了個奔逃的方向,然而他哪里是全盛時期的賀岱岳的對手。
賀岱岳兩步追上對方,一個標準的擒拿手將其按倒在地,動作快到褚歸此時方反應過來。
“站住”喊聲姍姍來遲,兩個穿著便服的人明顯楞了一下,接著上前邊對賀岱岳道謝,邊綁了被按在地上那人。
即使他們穿著便服,褚歸依然察覺到了他們不同于旁人的特殊氣質,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是公社或者縣城派出所的。褚歸見過派出所的老警察和他徒弟,兩人是縣城派出所的概率更大。
結合上一分鐘與賀岱岳的聊天內容,那么地下趴著的,無疑是蒙搶二人組的其中之一了。
顯然他們是上午被抓的,賀岱岳扇了扇袖子上蹭到的灰,縣城派出所來了四位警察,抓捕時分了兩路追捕。褚歸好奇另外一人是否落網,不等他開口,賀岱岳已經跟對方攀談上了。
“我們約好了在公社碰頭,你們跟我們一塊過去吧。”一位警察同意了賀岱岳的請求,追人追了大半條街,沒啥可保密的了,要不是賀岱岳出手,他們估計得追夠嗆。
到了公社,褚歸看到了落網的另一人,雙雙被抓的兩人如喪考妣,以他們犯下的罪行,少說十年勞改。
“不止。”賀岱岳審視著兩人的神情,指了指害怕得不停發抖的男人,“他身上恐怕有人命。”
“你怎么看出來的”一名警察銳利的視線落到賀岱岳的臉上,“你和他們是一伙的”
“小何。”年紀較長的警察低呵,“人家賀岱岳是當過兵的,他若是一伙的能幫著我們抓人道歉。”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小何悻悻道,“不過你是怎么看出他身上有人命的”
小何滿腦子的問號,他們起初接到報案,是按照一般的搶劫案子受理的,后來陰差陽錯地查到他們跟一起人命官司有牽扯,才轉為重案增派了人手。
“他在怕死。”賀岱岳給小何解惑,怕死跟怕勞改的程度是不一樣的,兩人合伙搶劫,一個人抖若篩糠,一個滿嘴求饒。
他為什么會怕死當然是知道他犯的罪不僅僅是勞改那么簡單。
賀岱岳的話一說完,雙腿發抖的男人渾身脫力地噗通跪下了。褚歸恍然大悟,難怪他之前跑得跟拼了命似的。
“聽清楚了嗎平時讓你仔細學著點。”四名警察里的隊長借此機會教育道,小何一個勁答清楚了清楚了,看著賀岱岳的眼神充滿了膜拜。
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回想起賀岱岳按倒罪犯的身手,妥妥的當警察的好苗子啊,如此人才從部隊退伍怎么沒往他們縣城派出所安排呢
小何性子欠缺穩重,心思幾乎寫在了臉上,他張了張嘴,話將將冒到喉嚨,腦袋啪地挨了一巴掌“發什么愣,趕緊押人回所里了。”
“哦。”小何撓撓后腦勺,掏繩子把兩人前后綁了,心情頗好地對賀岱岳道了聲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