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與賀岱岳的賭注,褚歸對養殖場的八頭豬崽額外上了心,趁天色未晚,拉著賀岱岳去了養殖場,非要給能吃能跳能睡的豬崽們檢查一下身體。
野豬的性格不似小馬駒那般溫順,褚歸在賀岱岳的協助下翻進豬圈,兩頭豬崽瞬間跑到他的對角,瞪著眼睛警惕地與他對峙,褚歸稍微動一下,它們立馬反應劇烈地往反方向逃。
褚歸在豬圈繞了兩圈,連根豬毛都沒碰著,賀岱岳抱著手臂站在豬圈外看著他笑,褚歸面露警告,賀岱岳一秒正色,單手撐著墻沿跳進圈里“我來幫忙。”
凄厲的嚎叫聲震耳欲聾,遛得褚歸滿圈跑的豬崽遇到賀岱岳,一個照面的功夫便被按倒在了地上。
褚歸頗有先見之明地在耳朵里塞了棉球,摸到豬崽溫熱的肚皮時褚歸有些啼笑皆非,他好好一個人醫,在村里干起了獸醫的活。
短短半個下午,四個豬圈就已經產生了不同,賀大伯娘與吳大娘負責的一號和四號豬圈石板干干凈凈,陳大花負責的二三號則臟得令人無從下腳。
褚歸忍著臭氣一一檢查完八頭豬崽,褚歸粗淺地判斷它們身體非常健康,野豬常年在野外生存,體質天然優于家豬,從山里被抓到現在,換了三個地方,八頭豬崽愣是沒出過一點毛病。
“趕緊洗洗。”賀岱岳舀了水讓褚歸洗手,養殖場設有煮豬食的廚房,柴火水缸一應俱全。
沖掉手上的臟污,賀岱岳吸吸鼻子,感覺身上的臭氣揮之不去,為了賀岱岳的養豬事業,他真是付出了很大的犧牲。
養豬么,有點味道是不可避免的,褚歸不是矯情的人,衣服臟了回家換一身便是。
賀岱岳拿出一張紙給陳大花打了一個叉,事實上考核除了明面上的豬崽重量,賀岱岳私下還繪制了一張每日事項執行表,陳大花的圈舍清潔不到位,以二三號豬圈的污穢程度,她應是一次未清掃過。
褚歸是收工后去的養殖場,賀大伯娘回家做飯去了,吳大娘仍在那守著,拿著竹竿教豬崽到指定的位置方便,晚上賀大伯娘來換她。
陳大花對此行為嗤之以鼻,要她說豬吃了睡睡了吃才好呢,管它在哪里拉撒,吳大娘他們純粹是浪費精力。
不過作為競爭對手,陳大花只是心里默默評論,沒有開口提醒,喂完豬她大搖大擺地走了,賀岱岳講的那些事項全被她當成了耳旁風。
洗過澡,褚歸一身的皂香氣,潘中菊晚飯煮了他喜歡的清湯蘿卜,圓溜溜的蘿卜碗口大,對半切筷子厚的片,清水煮熟了放一點鹽一點豬油,加一小撮蔥花,清甜的蘿卜入口即化,褚歸能單喝兩碗。
見褚歸愛吃,潘中菊專門為他補種了一塊地的蘿卜,冬天氣溫低,蘿卜長得慢,最后個頭肯定沒隨天時種的大,但明年開春吃正好。
潘中菊每年會留幾個大蘿卜育種,蘿卜籽是不缺的,她叫褚歸敞開了吃,有別的想吃的盡管說,她當了幾十年的農民,至今沒遇到過她種不成的菜。
冬天自留
地的統治者由萵筍、白菜、蘿卜、青菜組成,它們占據了七成以上的面積,小蔥和大蒜是邊緣處的點綴,放眼望去滿眼翠綠。
“茼蒿菜長得挺好的,差不多能吃了,當歸你們那邊吃茼蒿菜是整根拔還是掐桿子留根,我看它像是掐了桿子能發幾茬的。”茼蒿菜的種子是褚歸從京市帶來的,潘中菊第一次種,擔心適應不了氣候,沒曾想順順利利地活了。
安書蘭和張曉芳老擔心褚歸在雙城吃不上熟悉的家鄉味,不時地給他寄上點東西,潘中菊尤為稀罕張曉芳搜羅的菜籽,褚歸不會種菜,張曉芳在菜籽包里寫上了蔬菜名,幾月份種、幾月份收,潘中菊憑著經驗摸索著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