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
暫時不去。”張川租的屋子面積小,昨天搬了大件的行李,衛生院要求他今天上午十一點之前報道,他有充足的時間跟褚歸細聊,“我愛人沒工作,轉不了戶口,縣城開銷大,我們商量過了,她留老家半年,半年后我在衛生院穩定了她再帶著孩子們進城。”
縣城居大不易,張川轉了城鎮戶口,他的糧食份額養不了一家人,公社到縣城兩個小時的路程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畢竟沒跨省,張川一家想見面隨時能見,完全不必為進城與否過于糾結。
張川三十幾歲的人了,生活方面的閱歷豐富,褚歸無需替他操心“衛生院的蔣醫生與我有些許淺薄的交情,你到了衛生院若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找他幫忙,提我的名字應當是有點用的。”
以淺薄二字形容他們的交情是褚歸謙虛,他屋里蔣醫生寫的信疊起來有兩指厚,論交情的深厚程度不比田勇他們差。
“蔣醫生是蔣利兵醫生嗎我見過他。”張川若有所思,“巡診開始的頭一天我到衛生院集合,他跑來問我認不認識你,我說認識,他講了通羨慕我運氣好之類的話,把我搞得莫名其妙的。”
“我初到漳懷時在縣醫院待了五六天,他問過我幾個問題。”除了蔣醫生,褚歸在衛生院院長面前也說得上兩句話,張川當初是拿著他寫的推薦信找院長自薦加入巡診隊的,褚歸認為憑張川的為人處世,在衛生院立住腳不難。
別的沒什么要講的了,褚歸沖張川擺擺手,互道了再見,同在漳懷縣屬的范圍內,褚歸實在生不出什么離別愁緒。
送完張川,任務豬交付的進展過半,知會了賀岱岳,褚歸自行前往衛生所,不曉得田勇和錢玲相處得如何了。
褚歸步履平緩地走了十分鐘,路口左轉,衛生所的大門映入眼簾,劉成匆匆朝外走,臉上掛著焦急的神色,有人催促他快點,劉成回頭答應,險些撞到褚歸的身上。
“怎么了”褚歸扶住劉成,“毛毛躁躁的,看著路。”
“褚醫生”劉成的焦急頓時變成了驚喜,“太好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劉成拉著褚歸往衛生所里走,說剛剛所里來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陪同的家屬說他上山打野豬被野豬拱了。
“現在是什么情況。”劉成講得太細,褚歸進了衛生所他還沒到正題。
“讓讓讓讓,褚醫生來了”劉成揮趕著圍住傷者的眾人,“我一出門就遇到褚醫生了。”
劉成的后一句話是解釋給田勇聽的,病床上的傷者雙目緊閉,田勇手上沾著血污,大冬天的額頭滾著冷汗,見到褚歸立馬露出了一副得救了的表情。
“傷者小腿、手臂、肋骨多處骨折。”田勇眉頭擰緊,情況非常不容樂觀,四肢的骨折不致命,但他懷疑傷者斷裂的肋骨很可能戳進了肺部,他醫術有限,處理不了如此嚴重的癥狀。
曾所長穩住了傷者的生命體征,建議家屬把傷者送到縣衛生院做手術,結果一個衛生員嘴快,說有抓藥的病人在食品站那邊看到了禇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