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將褚歸的驚訝視作肯定,他激動地朝褚歸伸出手“我是何工的徒弟,何工,去年你們在火車上遇到的,何團長的父親,你記得嗎”
何工的徒弟緣分真是奇妙,褚歸迎著青年的手握了握“我記得,何工的腰好些了嗎”
有了共同關聯的青年整個自來熟了,他嘆了口氣搖搖頭“沒,我師傅那個人,工作起來不要命的。那次沈工強行押著他辦了住院,待了三天他就死活要出院,我上個月去看他,他腰疼得必須坐輪椅了。”
褚歸對當時的情景記憶深刻,他留了地址給與何工同行的沈工,這半年未曾收到過來信,原想著是有所好轉,卻竟然惡化了。
到底是外人,褚歸無法干涉何工的命運,該下的醫囑他下了,京市遍地良醫,何工自己在工作與身體之間選擇了前者,褚歸只能唏噓。
除此以外,何工徒弟倒是帶來個好消息,他們廠子計劃在漳懷建立分廠,年后開始招人,若是褚歸身邊有符合招工條件的,他愿意幫忙介紹介紹。
何工徒弟的火車快到了,他從包里取了張紙,寫下了兩個聯系方式,一個是他的,一個是漳懷分廠負責人的,具體招工的細則以負責人給的為準,他怕自己說漏了反倒誤事。
褚歸謝過了對方的好意,漳懷縣城的工作他雖然用不上,但村里總有人稀罕。憑他們的本事,當不成正式工,做個學徒絕對沒問題,可鄉下仍是父傳子、子傳孫,年復一年地面朝黃土背朝天,是他們不想進城嗎不是,是他們根本接觸不到招工信息。
薄薄一張紙上承載的不僅是聯系方式,還是某些人改變命運的機遇。
賀岱岳將紙折疊謹慎的放入呢大衣內袋,又坐了片刻,火車鳴著長笛進站,兩人俱是一震。
“走吧,上車了。”賀岱岳提著行李拉褚歸站直,“跟緊我。”
憑以往搭乘火車的經驗,他們不怎么費勁地擠到了臥鋪車廂,賀岱岳讓褚歸在下鋪坐著,一件件的往外掏東西,路上看的書、喝水用的杯子、家里做的吃食
趁人少,賀岱岳上車廂頭灌了壺開水,順帶擰濕一條毛巾,待會兒褚歸擦手用。
“你哥干活可真細致,他有對象了嗎”賀岱岳進進出出忙碌的期間同車廂上了位乘客,普通人買不到臥鋪,中年男人一副領導模樣,言語很是親和。
“他有對象了。”褚歸捧著杯子接話,喝了口熱水,他抬手將杯子遞給賀岱岳。
“有對象了啊。”中年男人似是遺憾,“那小兄弟你呢,你有了嗎”
“他也有了。”賀岱岳吞咽得匆忙,不禁嗆咳了幾聲。
“慢點。”褚歸掏了手帕,賀岱岳接過仔細拭干呢大衣上濺到的水跡。
列車員挨個車廂催促送行的人員下車,賀岱岳揣了褚歸的手帕,眼神瞬間沉了,他跨步抱住褚歸“我走了,路上小心。”
“嗯。”褚歸感覺腰間的手緊了緊,然后緩緩松開。
中年男人看著他們依依惜別,搖頭晃腦地念叨“兩兄弟感情真好。”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