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歸含含糊糊地嗯了聲,賀岱岳聽著他平緩悠長的呼吸,飄忽的心落到了實處。
懷里抱著最愛的人,賀岱岳曲腿向后撤腰,伴隨著手里的動作,眼神貪戀地在褚歸臉上游移。
濡濕的手帕團成團扔進臟衣服堆,賀岱岳重新抱緊褚歸,喉嚨里溢出一聲舒暢的嘆息。
繼續躺了二十來分鐘,確認睡熟的褚歸一時半刻不會醒,賀岱岳起身去國營飯店打包了兩份晚飯,順便把手帕洗了,免得讓褚歸聞著味兒。
招待所師傅的手藝不如國營飯店的大廚,賀岱岳不愿虧待了褚歸的舌頭。
趁飯菜熱著,賀岱岳親醒了褚歸,身下人眼神迷蒙,嘴卻乖順地張著,讓賀岱岳一頓好親。
“起來吃了飯再睡。”松開褚歸艷紅的唇舌,賀岱岳擰濕帕子仔細擦凈他下巴上的涎液。
賀岱岳的語氣像哄孩子,褚歸拉著他伸來的手借力起身“你買了什么菜”
“魚香肉絲和油渣蓮白。”賀岱岳幫褚歸穿上衣服,他格外喜歡褚歸依賴他的樣子。
剛睡醒褚歸沒什么胃口,但賀岱岳特意打包的飯菜,他盡量多吃了些,實在吃不下了,賀岱岳沒有勉強,自己掃空了剩菜“我去還飯盒。”
“一起,我走兩步消消食。”褚歸不自覺地粘著賀岱岳,“對了,招工條件你找那負責人問過了嗎”
“問過了。”臘月二十五賀岱岳送褚歸上了火車就循著地址找到了負責人,對面聽他是何工徒弟介紹的,態度很是客氣,耐心講了招工細則,正月初十填報名表,讓他千萬別記錯時間。
對照整個招工細則,村里符合條件的有五個人,加上潘舅舅家的兩個,一共七個。賀岱岳同他們提了招工的事,每個人都驚喜若狂。
養殖場目前處于初期的初期,褚歸的藥材種植只是一個帶開展的計劃,相較于讓他們留在村里做事,賀岱岳更傾向于幫他們把握住進縣城當學徒的機會。
褚歸理解賀岱岳的考慮,學徒能轉正式工,遷城鎮戶口吃供應糧,好處是實打實的,養殖場與種藥材、尤其是藥材,短期內難見收益,如果他是那七人,他也選學徒。
賀岱岳還了飯盒,說要走兩步消食的褚歸看了眼天色,黑蕩蕩的,一秒改了主意“太晚了,我們回屋吧。”
在外面處處束手束腳的,不如回屋想干嘛干嘛。
賀岱岳笑著隨他,規規矩矩地穿過走廊,門板一合,兩只手便牽上了,碰到賀岱岳的腕骨,褚歸突然記起來一茬,他買的銀鐲子忘送了。
“我有個東西給你。”褚歸彎腰打開行李,從內側摸出個錦袋,老匠人那沒啥體面的包裝,褚歸自己拆了香囊。
“銀鐲子”賀岱岳看到了錦袋里的一角,憑顏色和形狀猜中了答案。
“對,看著像一條是不是”褚歸把銀鐲在賀岱岳眼下晃晃,故意賣了個關子,“你仔細瞧瞧。”
賀岱岳接過銀鐲,各種變換角度,很快發現了玄機,卻裝著不懂“好像是兩條,怎么打開”
“簡單。”得意地挑挑下巴,扭動活扣,旋轉著將銀鐲一分為二,“手給我。”
賀岱岳抬手,褚歸掰大圈口把鏤空的銀鐲套上他手腕,調整好松緊度。
鏤空銀鐲約半厘粗細,純銀色澤在賀岱岳勁壯的手腕上乍看冷硬,湊近了細膩的連理枝紋路又添了股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