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祖國的地圖,上面是黃河,下面是長江。”褚歸劃動樹枝,“上北下南,漳懷大概在這個位置,跟橘子樹一個道理,你們老家的桑樹到了困山村會變得更甜,不信你試試。”
褚歸重新壓下桑樹的枝條,長栓秉著呼吸摘下了指尖觸碰到的桑葚,紫色的桑葚是軟的,稍微碰一下就掉了,他輕呼一聲慌忙接住,雙手捧著小小一顆桑葚,咽咽口水望向褚歸,渴求他的同意。
“吃吧。”褚歸眉眼含笑,溫和地拂去長栓頭頂的落葉,“少嘗幾顆沒關系,不過剩下的得拿回家用水洗干凈了再吃。”
“嗯。”長栓點點頭,將桑葚放進嘴里,清甜的汁水令他雙眼陶醉地瞇成了一條縫,“真的好甜啊”
長栓幸福地感嘆,摘下的第二顆桑葚他遞給了褚歸,褚歸以吃過為由婉拒了。
連吃了五顆,長栓意猶未盡地停手,他折了三張巴掌大的葉子鋪到碗底,摘滿一大碗,結結實實地享受了一次收獲的快樂。
一路雀躍地回了家,長栓捧著飯碗,吃一口飯看一眼桑葚,嘴角上揚,板凳下的腳快樂地前后晃動。等晚上爸媽收了工,他要告訴他們,困山村的桑葚成熟了是紫色的、甜的
因為摘桑葚耽擱了,褚歸前腳出了長栓家,后腳賀岱岳便找了過來。
“咋去了那么久”見到褚歸,賀岱岳皺著的眉頭舒展,“出啥事了嗎”
昨天送飯鐵蛋媽懷了,今天該不會梅開二度
“沒出事。”褚歸失笑,賀岱岳當他什么體質,哪至于天天出事,“我帶長栓去你說的地方摘了桑葚。”
褚歸變戲法兒般掏出一把桑葉包著的桑葚,借花獻佛給了賀岱岳。
樹上成熟的被他和長栓摘了個干凈,下一波得明后天,賀岱岳喜滋滋地接過桑葚“比我摘的甜。”
“對,我手沾了蜜摘的。”褚歸配合賀岱岳睜眼說瞎話,推門進了院子,一個麻灰色的東西落到腳邊,褚歸險些一腳踩上去。
猛地收腳,賀岱岳迅速扶住,褚歸驚魂未定盯著腳下,灰撲撲的像個耗子。
“耗子”毛茸茸的,撲騰著四只爪子喵喵叫,貍花背、白肚皮,不活脫脫一個奶貓版的天麻么
天麻上哪叼了一個小天麻回來天麻呢
褚歸喚著天麻四下張望,后院傳來凄厲的貓叫,他戰戰兢兢地撿起地上的小貓,托著它跟賀岱岳快步跑到后院
兩只貓打得不可開交
空氣中飄舞著絮狀的貓毛,褚歸看清了左邊的是天麻,哦不,跳到右邊了。
另一只的花色很是眼熟,如果沒看錯的話,應該是蔡大爺家的母貓。
褚歸看看手里的小號天麻,又看看瘋狂打架的一公一母,天麻那倒霉毛孩子把人家的崽偷了
賀岱岳拿竹竿暫時制止了兩只貓的爭斗,蔡大爺家的黃貓躲到遠處,沖著天麻叫得異常難聽。天麻縮頭耷腦,尾巴夾在身下,避著黃貓的正眼。
沒睜眼的小貓長不及褚歸的手掌,攀著手指瑟瑟發抖,它孱弱地喵了聲,劍拔弩張的黃貓頓時鎖定了褚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