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婆子折了錢財遭了罪,神婆說她殺孽過重,一次驅邪治不了兩個小鬼,讓她再驅一次。
擺明了騙錢的事,錢婆子哪會上二次當要不是神婆用她殺女嬰的事相威脅,她甚至想把上次的錢要回來。
結果要錢不成,反被神婆敲詐了一筆封口費。
錢婆子憋了一肚子氣,罵罵咧咧地撞見了送完桃子的周美秀。看著周美秀容光煥發的樣子,錢婆子一拍大腿,她怎么忘了褚醫生呢
匆匆吃了飯,錢婆子揣著僅剩的錢趕到公社,得虧前進大隊離公社近,不然她肯定錯過今天的坐診。
錢婆子現在回過味兒來了,閣樓那一閃而過的黑影應該是耗子,而非什么女嬰化作的邪氣小鬼。
聽錢婆子稱她是上閣樓晾東西的時候,被耗子嚇得摔倒,禇歸點點頭表示清楚了。
“真的是摔的嗎”田勇意味不明地插嘴,視線在錢婆子的后背與小腿逡巡。
錢婆子抖了抖“當然、當然是摔的了。褚醫生,我是摔傷的對吧”
若換做別人,禇歸絕對毫不猶豫地答對,但面對錢婆子殷切的眼神,禇歸破天荒的沒有第一時間給她期待的答案。
褚歸的沉默令錢婆子慌了神,莫非真是冤魂索命
“什么冤魂索命”田勇湊近問道,原來錢婆子在驚懼之下,把心里面的話說了出來。
“沒有冤魂索命”錢婆子連忙否認,眼珠子瘋狂躲閃,滿臉大寫的心虛。
褚歸在心中悠悠嘆了一口氣,向褚正清以及回春堂的列祖列宗道了個歉,他今天要做一件違背祖訓的事了。
“摔傷的痛是日漸減輕的。”褚歸故作棘手,“我需要看看你背后的傷做進一步確認。”
錢婆子雖然被叫做錢婆子,實際年齡不過五十來歲。初嫁過來時,大家叫她大妮,后來他們叫她錢大娘,等到熬死了老錢婆子,她便成了新的錢婆子。
但男女之防沒有命重要,錢婆子扭捏的同意了。五十幾歲的人做出一副小女兒的姿態,田勇似是被辣到眼睛一般扭過了頭去。
錢婆子松弛的皮膚下泛著腫塊,褚歸按了一下,她呲牙咧嘴的喊疼。
腿上的情況跟他后背差不多,褚歸松了她的褲腳,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錢婆子渾身發冷,抖著嗓子問褚歸自己究竟咋回事。
“報”田勇發了報個字的音,意指錢婆子是遭了報應。
“田醫生。”褚歸截住了田勇的話,明年的破四舊,封建迷信首當其沖,萬不能落下任何把柄,“你上前面取一瓶藥油,先按軟組織挫傷的癥候治療試試。”
錢婆子聽不懂軟組織挫傷,啥叫先按它治療試試,難道褚歸拿不出一個具體的法子嗎
“你傷在身體里面的筋骨血肉,內瘀外堵,氣凝而陷。”褚歸說的玄乎其玄,繞的錢婆子腦袋發暈。
一個軟組織挫傷的炎癥,經褚歸的加工沾染了靈異的色彩,錢
婆子頹然癱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田勇取來了藥油,褚歸一邊幫錢婆子用藥油推拿,一邊與田勇閑聊“你閨女還跟你鬧脾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