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田勇很是茫然,他閨女啥時候跟他鬧脾氣了
褚歸創田勇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順著自己的話往下說。錢婆子背對著他們,看不到兩人的動作。
“哎,對,她還跟我鬧脾氣呢小姑娘人小,脾氣倒挺大。”田勇假裝發愁道,盡管不明白櫥柜想做什么,依然全力配合。
“你做錯事賠禮道歉了嗎”褚歸控制著推拿的勁兒,使錢婆子有精神聽清他和田勇的對話。
“沒,她一個小孩子曉得什么,氣過了就好了。”田勇大大咧咧道,他做錯事又怎樣,真跟個小孩賠禮道歉,他多丟面啊。
“小孩曉得啥,一個女娃子敢跟田醫生你鬧脾氣,簡直反了天了。”錢婆子加入了兩人的談話,她的言語格外刺耳,褚歸手上的力道一重,她哎喲一聲咬牙忍痛。
“小孩子單純心思通透,在他們眼里黑是黑白是白,你可別以她年紀小敷衍她。”褚歸封了錢婆子的嘴,接著同田勇講道理,“聽我一句勸,你今天到家老實跟她認個錯,態度端正地賠禮道歉,保證以后不再犯,她指定會原諒你。”
“行吧。”田勇無奈地接受了褚歸的建議,“她跟我鬧了快半個月,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抹了藥油,褚歸給錢婆子開了方子,讓她隨田勇去交錢抓藥。
田勇將錢婆子領到藥房,將她一交接,火速回了坐診室,他太好奇褚歸為何要和他演那場對話了。
“褚醫生錢婆子得的到底啥病啊”田勇撐著桌子,腦袋里一團亂麻。
“不是跟你說了軟組織挫傷嗎”褚歸施施然地抹著肥皂,清晰手上的藥油,掌根、指縫、指甲蓋,不放過每一個角落。
“啊”褚歸的答案出乎了田勇的意料,未免過于簡單了,他以為很復雜來著,普通軟組織挫傷不是頂多疼個一兩周么
“錢婆子的挫傷不屬于普通類別。”褚歸洗了手,低頭聞了聞,藥油味淡了些,“她的挫傷伴有內部出血,所以一直不見好轉。”
田勇恍然大悟,他解氣的道了聲活該,錢婆子那種人,痛死她算球
等等,田勇怔愣了一下,錢婆子既是軟組織挫傷,褚歸為什么給她對癥下藥
“你覺得錢婆子不配得到治療”褚歸道出了田勇的疑惑,“她確實不配。”
田勇更懵了,褚歸的話他咋越聽越迷糊
褚歸突兀地終止了話題,讓田勇開門叫下一位病人。
錢婆子身體素質尚可,在不求醫問藥的前提下,她的挫傷會在一個月之內緩慢恢復。即使她今天沒有來找褚歸看診,最遲明日,疼痛感便將從峰值跌落。
以褚歸的醫術,他本可以用針灸輔助錢婆子的恢復,但他卻選擇了推拿。
倒不是說推拿無效,而是錢婆子得多疼兩天,褚歸違
反了回春堂祖訓中的盡心一則。
錢婆子后面僅三位病人,褚歸花了半小時診治完畢,輪到考較田勇的針法了。
田勇繃緊了頭皮,小心翼翼地展開了針灸包,在練習的物料上行刺、捻、搖等手法。
“快了、重了”褚歸語氣平淡地提點著田勇手法里的問題,末了以一句勤加練習做結尾。
田勇緊張得出了一身冷汗,收針的時候手酸得發抖,他如蒙大赦的樣子讓圍觀了全程的錢玲心有戚戚,嚴肅的褚醫生怪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