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叫自己什么來著對大冤種爸爸
當時季寒深雖然頭暈眼花還很懵逼,但還是聽清了的,沒錯,就是“大冤種爸爸”,后面那個“寶來啦”的輕快語氣,更像是土匪進村的號角
“我信你的邪”
人參娃娃聽起來很神氣,但見這崽需要賴上自己,季寒深就飛快斷定這人參娃娃也是個沒啥用的小笨蛋,但凡是個有點本事的山精地靈,也不至于要靠認爹討生活。
估計全身上下最大的本領,就是仿照著來人變成七八分相似的小幼崽。
季寒深眼下褲襠灌風,尾椎隱隱作痛,上半身的棉襖也被崽子扯開蹭他懷里的熱氣,他實在沒太多好心情哄這不知是什么變的小騙崽。
抬手便要將光腚崽子往外掏,而崽還以為自己已經做通親爹的工作,張開血盆小口哼哼唧唧開始點菜“寶想吃紅燜兔丁、燒鵝、烤羊腿、筍雞、白燒河豚、糟腌豬蹄”
都是些重油重鹽,掌印爹爹每次只許他嘗兩口解解饞的菜色。
趁著親爹失憶忘了這茬,崽必然要拿捏好這份信息差,什么不許就抓緊來什么
很可惜,崽忽略了客觀事實,眼下年輕的親爹并沒被崽子忽悠住。
而且拋開認崽這一環節不提,季寒深窮得叮當響,也變不出饞嘴崽子想要的宮廷御膳。
“吸溜先來介些叭。”崽奶聲奶氣點了一大圈,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來吸了吸口水。
爸爸說過,乖寶寶不能浪費食物,點多少吃多少。
季寒深都聽笑了,好些菜他聽都沒聽過,做夢都不敢做這么大的,這小崽子還真敢獅子大開口。
他薅崽的動作一頓,看著崽子已經被饞出的口水潤得水汪汪的小嘴,勾唇哂笑“你看這破山洞,再看看我這身破衣服,哪里像能滿足得了你的”
季寒深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指向周圍灰撲撲的石壁“你這次是真的賴錯人,我可不是什么大冤種”
“不,你就是”經過系統叔叔的細致解讀,崽可太確定了,這個世界的爸爸雖然沒有改名為冤種,但的的確確是個超級大冤種。
父崽說話間,洞口處傳來“嘭”的一聲悶響。
原本崽還在支楞著小腦瓜擲地有聲強調著親爹的冤種身份,被突然冒出的聲音嚇得一縮脖,重新緊貼在爹的懷里,一雙小白爪也緊緊攥著爹的領口。
季寒深立即尋聲望去,這山洞不大,只是一處臨時歇腳烤火的地方,是以他一眼就看清洞口正躺著一只剛撞死不久的肥大野兔。
季寒深
他表情瞬間凝固,山里刨食兒十幾年,季寒深還是第一次碰上“守株待兔”里主動撞死的兔子。
等等剛剛這小崽子點菜,是不是第一個說的就是紅燜兔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