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在對著一只貓喊夫人
冷茹摸了摸耳朵,確認剛剛聽到的一切不是她的幻聽。
沈素是個奇怪的人,生得嬌弱,下手卻很狠絕,現在還在喊一只貓為夫人,怎么看都有些不正常。
冷茹也不喜歡獨俊財,沈素殺了他,她也沒有覺得有何處不妥,只是妗梅她們到底是她的同門。
躺在地上的人依舊一聲聲哀嚎著,他們的內臟和皮膚都在慢慢潰爛,就連呼出的氣體都漸漸變成了黑色,她終于是忍不住打斷了跟貓說話的沈素“沈道友,解藥”
沈素回過了神,她掌心覆蓋在小貓的后背,慢慢收走了她身上的水分,就連身上的衣服都逐漸變干,可以水霧化的身體,對于水的控制能力非常得心應手。
她朝著地上的妗梅看了眼,明眸微微斂去光彩,冷聲道“我沒有解藥。”
“”冷茹顯然沒有想到沈素會說她沒有解藥,她十分驚愕地望向了沈素,指了指地上哀嚎的人問道“他們,他們怎么辦”
沈素眸光微微縮緊,眼底有不易察覺的恨意“當然是跟獨俊財一塊去死。”
沈素聲音平淡如常,單薄的身軀還是微微有些顫意。
他們跟翠桃,跟青蛙都不一樣,他們是活生生的人,當然他們也都該死。
沈素緊緊地摟著小貓,目光平淡地望向了冷茹,眼中多了狠絕“如果你要替你同門報仇的話,現在就可以動手。”
冷茹輕輕搖了搖頭,滿眸困惑“你真的很奇怪,我分明能感覺到你不太敢殺人,可你的心腸又很硬,是不是我要跟你動手的話,你也會毫不猶豫地殺死我”
沈素沒有回答她,但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害怕歸害怕,該動手的時候,沈素從來都不含糊的。
聽到冷茹話的,當然不止只有沈素,衛南漪也聽得清清楚楚。
一個初出茅廬,對一切還懷著幾分恐懼和膽怯的小姑娘,因為她一次次學會狠厲,可她依舊還對這世間大部分抱有著善意,一種可能會害死她和沈素的善意,沈素在成長,而她也應該去改變。
如果從前的她心中能夠多一分恨意,大概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也不會害得沈素被迫快速成長。
衛南漪其實很清楚,沈素比旁人修行的路要難上很多。
她跟江緒不同,她太貼心了,總會想著她餓不餓,她有沒有休息好,旁的修士十二個時辰能有十個時辰在修煉,可沈素能把其中五個時辰分給她,用來照顧她。
衛南漪是虧欠沈素的。
小貓的爪心死死地抓著沈素的手臂,柔軟的嗓音里多了些哭音“小素,如果不是我”
小貓的情緒聽著不太好,柔弱的哭音鉆進耳朵里,沈素心跟著一軟再軟,她打斷了衛南漪“不是,這都跟夫人沒關系,是他們該死。”
沈素好像一直都這樣,很怕衛南漪對她產生愧疚,只是就算不說出口,那份愧
疚和感動都是永遠刻在了心口的。
如果她靈根還有恢復的一天,她一定不會讓沈素過這樣步步為營,時時刻刻要算計來算計去的日子。
分明早已不抱希望的事,竟是在這一刻升起來了期許。
她有時會驚嘆于沈素的聰慧,可更多的時候都在心疼沈素活得太累。
歸根究底都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