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碧娘連忙將靈棍還給了沈素,她緊張地說道“首領大人,那還是您來吧。”
她膽子未免太小。
跟她一比,艷霄膽子就大得多了。
狐柔平日里那般欺辱她,她為何一點報復的心思都沒有呢
她又不欠狐柔什么嗯,不對,狐碧娘好像是虧欠狐柔的。
沈素總覺得狐碧娘對狐柔的百依百順不僅僅是地位上的欺壓,更有靈魂上的歸從,現在不就找到原因了嘛。
靈棍還是回到了狐碧娘的手心,這回她就算想松開手,沈素都已經不給她機會了,她說“碧娘,你是你,狐云狐玉師做下的錯事跟你也沒有關系。”
“首領大人”
狐碧娘看著她欲言又止,那只小狐貍倒是又開始咬人了,紅艷的痕跡落在了脖頸上,還有兩聲小狐貍的呼喊“碧娘,碧娘。”
狐碧娘聽沒聽進去,沈素是不知道了,小狐貍應當是聽進心里了。
只是她們妖王傾訴心中憐愛的手段沈素還真是不太能懂,就像是小動物在屬于自己的物件上做標記一樣。
樂羨樂羨只會更過分一點,倒也沒有什么好比的。
要論真情,那肯定還是狐柔愛得深些。
樂羨她們看著要和睦很多,無非是因為艷霄不是只任人揉捏的軟柿子,更不會將自己低進塵埃里。
鄔繡的話蘅苒說是雁碧山所有妖心中的至寶也不為過。
鄔繡不自卑就算不錯了,哪里輪得上那只白孔雀卑微求愛,狐柔求錯人了,不該讓她來幫忙的,應該找蘅苒來教教狐碧娘該如何愛自己,她都沒學會愛她自己,始終將自己歸為塵埃間,狐柔都看不到她的訴求,如何好好愛她。
狐柔一個人改也沒什么用。
狐碧娘握著靈棍,糾結極了“首領大人會,會疼的。”
別說是沈素靜默了,就連衛南漪都有一瞬的失神。
狐碧娘脖頸上印記未消,倒是擔心起狐柔疼不疼了。
妖族不同于人族,她們的愈合能力比人強的可不止一星半點,別說是打上幾棍子了,就算是將血肉扎穿,只要沒有靈力的侵蝕,純外力落下的傷,依著妖的軀殼不出幾個時辰就能好,更別提狐柔還是妖王了。
衛
南漪輕輕拽開了狐柔,右手慢慢揮動,那兩只貍貓就被她從狐洞中揮退了出去,等著洞中無外人,她這才說“碧娘,那你呢你疼不疼”
她以前對誰都好,現在對認可的人都好。
狐碧娘不壞,初相見的時候,衛南漪就覺得她是只好狐貍。
狐柔被衛南漪拽開后,出奇的安分。
她靠著衛南漪,望著狐碧娘傻笑,她也在等狐碧娘回答衛南漪,可狐碧娘出于本能地后退了兩步“我,我不知道。”
不是想象中的答復。
甚至不是疼,也不是不疼,而是不知道。
為何會是不知道呢大概是衛南漪的關心對于她來說有些陌生,狐碧娘沒有接受過這樣的關心,亡夫跟她之間不過是兩只身份同樣卑微的狐貍相互依靠,狐坪暗是個混蛋,狐云狐玉向來自命不凡,她們都有些輕視狐碧娘,更別說其他狐貍了。
仔細想想,這么多年也只有狐柔會在意她的情緒。
可狐柔沒辦法共情于她。
狐柔血脈品階就注定了她感知傷痛的能力跟狐碧娘不同。
而且狐柔只是不停,還愛逗她哭,倒也沒有真虐待她,打她。
那樣極致的癖好,狐柔是沒有的。
衛南漪和沈素都沒有遇見過狐碧娘這樣的人,當然她原本也就不是人,也不太像只狐貍,她并不驕傲,也沒有自信,甚至自卑得格格不入,她她更像是在外漂泊許久的缺腿兔子,棱角早已被磨平,好容易碰到了愿意收留她的人,哪怕挨打挨罵,她也還是只記得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