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看了看自己因為疼痛無力垂下的右手。
見少年終于意識到自己身上還有傷,趙正飛差點感動到嗷一嗓子,“馬上馬上”
他輕手輕腳地把少年扶回座椅上,殷殷囑咐,“你別亂動,有傷最不能亂動。”
見
少年乖巧地點了點頭,趙正飛的心才徹底放下來。
祁望星在一邊看著,有心想問問余曜到底會不會彈吉他,但礙于人多眼雜,愣是沒敢出口。
等到了醫院,兩撥人又要各自分開。
祁望星著急忙慌,想到自己還要在這待很久,等冬奧完事再問也不遲,就急匆匆告別先走了。
畢竟冰天雪地里凍了這么老半天,他也怕自家兄長的身體機能出什么問題。
余曜等目送他們到徹底離開,才跟著教練一起去了拍ct片子的影像樓。
加急的片子,一個小時就出結果。
不幸中的萬幸,骨頭確實都沒事。
“幸好沒事”
趙正飛這下是真的激動到想哭。
主治醫生卻神情嚴肅,余的右肩膀有很嚴重的軟組織損傷,肩膀周圍的肌肉、血管、筋膜、肌腱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局部充血和水腫,需要冷敷。”
他把冰涼的冰袋按到少年露出的肩膀上。
余曜額角的青筋就跳了跳。
零下十幾度的冬天,哪怕病房里開著暖氣,這樣的寒涼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
趙正飛心疼得不行,“要冷敷多久”
“48小時。”
主治醫生見少年咬著牙沒有躲閃,想到他在賽場上的出色表現,臉上的神色就柔和下來。
“48小時之內冷敷,48小時之后換熱敷,也可以適度按摩,如果疼得厲害了,可以吃止痛片。”
他看了看病例上的年齡,搖了搖頭,“最好不要打封閉,余的年紀太小了,他的運動生涯還很長。”
都疼到了醫生告誡不要打封閉的程度
趙正飛眉頭擰成一團,道謝送走醫生后,猶豫再三,鄭而重之地坐到了余曜床邊。
少年已經上過了藥,病房里彌漫著噴劑苦澀刺鼻的氣味。
趙正飛的視線就不受控制地落到余曜的左臂,小腿和腰上。
醫生說最嚴重的是右肩。
但少年身上軟組織損傷的根本就不止這一處。
雖說都沒有傷到骨頭,但疼起來也不是個小事。
趙正飛想到已經到手的三枚金牌,咬咬牙,決定見好就收,“小余,要不,咱們考慮考慮,反正接下來的兩個競速項目也不是你擅長的,咱們要不就干脆回國得了。”
他小心地沒有用退賽的字眼,生怕刺激到了余曜。
但少年還是在第一時間就抬起了頭。
“趙教是要我退賽嗎”
“退賽”
剛剛趕到的其他教練一進門就聽見這么個驚天噩耗。
韓啟光當時就瘋了,“老趙,你主管的坡面障礙技巧是拿到金牌了,我們坡面障礙追逐可馬上就要比賽了延波和小余還是搭檔”
杜教練也破天荒的高聲,“平行大回轉,這次就來了余曜一個參賽選手,退賽的話華國要開天窗的”
兩位教練捶胸頓足,崩潰肉眼可見。
簡書杰和葛教練當機立斷地一手拉一個,生怕他們下一秒就要沖上去跟提議的趙正飛同歸于盡。
“老韓老杜,別著急別著急。”
別拉我77”
“聽聽老趙怎么說。”
“說什么你們這種比完賽的不可能懂我們”
“嘿,你這話可不能這么說,也太傷人了。”
“我早就已經遍體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