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飛強裝熱情地給沙發上的兩人倒了熱水。
“宋老,您怎么也來了”
宋雙成卻沒打算給趙正飛這個面子,語氣硬邦邦的,“再不來,我怕我們攀巖的奧運金牌都要被你們單板的整沒了”
這話很不中聽。
但余曜確實是在他們單板這邊受的傷,還不止一次。
理虧的趙正飛干脆當沒聽見。
“那您來這邊是”
他言笑晏晏地問著,心里卻下了決斷來探病可以,來搶人萬萬不行。
一想到攀巖隊來搶人的可能,趙正飛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平白多了好幾分來自國家隊總教練的威嚴。
趙威明見狀連忙捅捅宋雙成的胳膊,試圖緩和氣氛。
“主要還是聽說余曜受傷很嚴重,我們放心不下就來了,余曜起床了嗎”
趙正飛點點頭,嘴里說著“起了起了”,但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一看就是故意裝傻。
趙威明還想再說些
客套話,但宋雙成已經徹底沒有了周旋的耐心。
他只要想到余曜居然傷到了要住院的地步,心里的火苗就一個勁地上躥,恨不得一把火把單板隊的人都給燒了。
宋雙成冷著臉站起來,四下環顧,“余曜人呢”
也不待趙正飛回答,看見墻上只開了兩扇臥室門,就徑直走向了最近的那個。
一把拉開。
空蕩蕩的床鋪很亂但沒人。
“宋老”趙正飛驚了一跳。
“趙教練杜教練,別急別急,宋老他都好幾天沒睡好覺了,這不是”
趙威明胡攪蠻纏地攔著單板隊的兩人。
宋雙成毫不猶豫地走向第二間,大力拉開。
病床上,原本在晨光里看書的少年就抬起頭,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因為吃驚而微微睜大,“宋教練”
只這一聲,宋雙成就定住不動了,臉上神情似悲似喜。
“宋教”
余曜又喊了一聲,正想問他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也不說一聲,就見僵立在門口的人驟然快步走到自己床邊,一把就掀開了他身上蓋著的被子。
床尾原本睡得正香,突然被抖到地上的小七“喵嗚”
同樣猝不及防的余曜
他下意識想起身。
可看清了自家教練眼底的神色之后,就沒再掙扎。
反而是老老實實地坐在病床上,任由對方的目光探照燈似地打在自己的雙腿上。
“腿真沒事”
宋雙成心急如焚,他可太知道余曜的性子了。
這小兔崽子不止脾氣犟,還慣會報喜不報憂,在記者會上說的很可能就是輕量版的減弱傷情,私底下傷得不定有多重。
要不然的話,為什么要住院
之前在全錦賽都高燒到了暈過去,這小子也沒住院
宋雙成緊張兮兮地檢查,不知不覺就把自己的心里話都說了出來。
旁邊的趙威明把裝滿水果的沉甸甸背包放到少年床頭,同樣的語氣凝重,“余曜你老實說,到底傷得怎么樣”
他們說這話時一臉的如臨大敵。
神色沉重得好像少年現在說自己馬上就要截肢。
余曜
怎么感覺宋教趙教是不是誤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