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回憶并沒有在少年心里留下太多了影子。
他很快就把注意力又集中在手里的視頻上。
等晚間韓啟光教練再來時,就把自己聽出的那幾個詞匯都說給對方聽。
韓啟光雖然聽不懂,但也猜到幾分,這會兒被余曜確定下來,眉頭就皺得能夾死蒼蠅。
“正常比賽一般不會有這么多奇葩,”韓啟光下意識摸出煙盒,但看了看余曜,又硬生生塞了回去。
“坡面障礙追逐的賽場全長1253米,期間有四十五個障礙,去年的世界杯曾啟用過這個賽場,很多選手都折戟在半程里的幾個急轉彎道上,有那個閑工夫琢磨害人,還不如好好琢磨著提升技術。”
“不過,”韓啟光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流露出厭惡的神色來。
“放棒子國也不是不可能。他們沒少干這種把冰上的臟手段帶到雪上的糟心事。”
原本韓啟光還想,棒子國這次來的都是下一代新人,應該還沒有學會扒拉人,但那個棒子國教練在訓練時居然這樣會說,可見他們在冬奧會上也絕不會老實。
韓啟光一想到棒子國這次要上場的有足足三名選手,按照他們丟一保一的慣例,還真說不好會整出什么幺蛾子。
對方有三人,他們有兩人。
按照賽事規定,一次一組四位選手上場。
二對二還好說,大不了一換一,就怕抽到了一對三的修羅場。
余曜身上有傷不是秘密,如果那幫子人故意去擦碰余曜受傷的右肩
嘶,韓啟光登時就頭皮發麻。
一旦被撞摔倒,失速輸掉比賽都是小事,很有可能就會受到極其嚴重的傷害,坡面障礙追逐的歷史上甚至還有過運動員慘死在賽場上的記錄。
國際雪聯也曾經統計過,在冬奧賽場上,運動員摔倒后與地面發生的接觸性損傷在障礙追逐比賽里占到了驚人的25以上。
而且還都是腦震蕩、骨折、脫位這樣的硬通貨,軟組織挫傷都算是最輕的。
他的臉色青青白白很是難看。
余曜看在眼里,就大概猜到幾分。
但他也沒法給自家教練打什么包票,畢竟他的抽簽運氣是出了名的差。
韓啟光思來想去也想出什么好辦法,回隔壁臥室后更是輾轉了大半夜都睡不著,第二天頂著黑眼圈回的訓練場。
屈延波見到自家教練這副模樣,眼睛都睜大了,“余曜那邊出問題了”
“呸呸呸烏鴉嘴”
韓啟光黑著臉把手里的烤紅薯都塞徒弟嘴里。
“是你教練我還在發愁比賽的事。”
“余曜要是沒受傷,我還能淡定點,但他那傷你是沒看見,光看著都疼,別說撞了,碰一下都得疼得鉆心,我就怕有人故意使壞”
屈延波眉頭緊鎖一下,就又笑開,“教練,這不是有我嗎”
他拍了拍自己壯碩的身板,“只要我們倆分到一個組,我就專門防守在余曜的右手邊,肯定不讓那些棒子靠近他。”
那也得你們能分得到一個組才行。
韓啟光把這句話咽回到肚子里,生怕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他念叨著分組的事。
私底下就把葛教練轉手給他的符紙嚴嚴實實地放在枕頭底下,每天睡前在虔誠祝禱,就盼望著余曜抽簽的手不要太黑。
四天的時間一眨眼過得飛快。
余曜身上的傷才從黑青變成青紫,外圍的藍紫色圓邊還沒有來得及浮現,就已經到了要去比賽的時候。
他坐上了教練們來接人的車。
從車窗里就望見了亞格洛斯雪山連綿起伏的銀白山脊。
自己馬上要去的賽場也在那里。
余曜的心情很平靜。
甚至還能拿出耳機聽聽知識點。
完全不知道有一大批焦心等待好幾天的網友粉絲們,一大清早就涌入了直播間,就等著看余曜這次都能抽到哪幾個號。
坡面障礙追逐和其他比賽不同,因為是一組四人,所以賽制采取的是組內k的淘汰制。
比賽一共五輪資格賽、18決賽、14決賽、半決賽、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