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繩梯和裂縫塞通過,才是最最合理的方案,完全沒有必要在大屋檐上浪費至少兩個小時的時間。
要知道,就算過了大屋檐,大屋檐之后又是一條五星級難度路線薄餅裂縫。等過了薄餅裂縫,還有無數小裂縫一直持續到全程難度最大的變化拐角。
體力的消耗,時間的流逝,就像是死神揮舞在少年頭頂的鐮刀,隨時隨地打算在他的某一次失誤時狠狠落下。
原本涇渭分明的觀眾們現在基本上已經統一了意見。
大家都很希望這位來自華國的攀巖少年能夠順順利利地觸碰到諾斯線終點的標志,那棵枝繁葉茂的大松樹。
觀眾們的顧慮并不是空穴來風。
余曜其實也有點餓了。
字面意義上的餓。
他早上六點多吃的早飯,兩個包子一碗粥,再加一個水煮蛋,這點東西,對一個運動量大的半大少年根本就不夠看的。
也就是余曜顧及自己身體狀況,不敢放開了吃,才只吃了這么一點。
但現在
已經是下午兩點多,基本上已經消化完了。
時間不等人。
余曜在肚子咕咕咕的提醒下很深刻地認識到了這點。
但他已經別無退路。
身處酋長巖的第一十一段線路末端,距離重點只有十段路,離地面五百多米高,就算是他此刻放棄,大約也只能等待直升飛機,亦或者是其他人的救援。
畢竟他和艾莫斯為了輕裝上陣,別說速降繩,他們連瓶水都沒帶。
而有等待救援的功夫,余曜覺得,自己再加把勁,基本上就已經能夠抵達松樹下了。
也算是提前適應一下徒手攀巖的日常。
余曜打量了大屋檐一會兒,就沿著豎直裂縫開始往上爬。
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去“廠”字左側的豎直裂縫,光溜溜的巖壁上完全看不到任何突起,是整個切割下來,拋個光,就能給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們當露天舞臺的水平。
所以余曜很輕易地就看見了裂縫里前人留下來的各種型號的塞子。
如果使用器械輔助的話,攀爬者往往會把繩梯掛在這些塞子上,踩著繩梯往上爬。
但余曜有的只是雙手和雙腳。
那就只能物盡其用了。
少年再次采用了雙臂交叉,雙手反向用力的方式。
只是這一次,他連雙腿也交叉了起來,盡可能地用攀巖鞋踮起的前半段外側,同時側蹬在巖壁上。
雙臂交叉,雙腿也交叉,腰肢不偏不倚在中間微微下沉。
這樣扭成麻花一樣的姿態乍一看真的很奇怪,至少老邁爾斯都愣了一下才笑了起來。
“我活了四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攀登方式。”
老邁爾斯不知道該怎么合適地進行命名,想了半天,“看上去是用雙手和雙腳間的反作用力把自己卡在巖壁上,或許是一種特殊的掛腳方式,亦或者說是反作用力”
攀巖愛好者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這個新奇動作的難度卻是有目共睹的。
眼前一亮的觀眾們很快討論起來。
很考驗柔韌性至少不是所有人都能把自己的手腿交叉過去,還能再度發力固定住自己
我倒是覺得更考驗發力的角度,尤其是他雙腳掛住的方式。一直以來,掛腳都是以腳跟部位為主,余偏偏用足弓側面去掛,e,不能說沒有,只能說我是真的第一次見
不止是雙腳吧,他的手也不是直接伸進巖縫的。不信你們看細節,他的小指和無名指都在巖峰之外,用的應該是食指和中指指腹壓在大拇指指甲上,扭轉如巖塞的擠塞方式
好怪,這個寬度,理論上說能用手掌伸進去,拿手背抵住的方式不應該更輕松嗎
觀眾們揪著這一點很快發散起來。
提出來了包括且不限于手腳配合說、擠塞給力說,扭轉必要說
他們都以為余曜是因為各種各
樣的特殊原因,才選擇了這樣的手塞方式。
眼見余曜還真用這種新奇的方式,成功地從“廠”字的左下角,攀升到了拐角點,大家伙的神情就從不解奇怪,變成了炯炯有神。
不說了,我去截圖做攻略了
前面的,我把手機放到巖壁上,已經開始嘗試了
好家伙,看起來怪,居然真的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