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不知為何回轉的雅克,絞盡腦汁辯駁,“躺在故紙堆里數血統有什么用,賽場上最看重的是馬兒的實力”
“實力”
雅克嘲笑一聲,一想到剛剛意外聽見自己最看不起的野小馬居然敢覬覦自己精心養大的漂亮星辰就火冒三丈。
新仇舊恨加一起。
這位一貫以馬上紳士自居的騎手此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好涵養,神情語氣都流露著顯而易見的輕蔑和嘲諷。
多少人和俱樂部曾經攜巨款央求著想要讓自家賽馬跟星辰見個面,培養培養感情順帶著配個種。
他都沒看上。
雅克知道自己對馬兒其實有些嚴苛,也將馬兒視作搖錢樹,但這并不代表著他對手下的賽馬沒有感情。
他早就下定決心要給手下最優秀的星辰找出一匹全世界血統最純粹,家族最強大,實力最超出的優秀公馬,延續她的光輝血脈,繼承天空家族的榮耀。
此時再看著橙子糖的眼神活脫脫就像是傲慢老岳父在看試圖拐騙自家千金公主的野生街溜子,家徒四壁,吃不起空運草料的那種。
雅克已然忘記自己剛剛才對橙子糖生出些微好感,語氣冷冰冰道。
“那它就更沒有喜歡星辰的資格”
“你”
聞鶴洋氣得牙根發癢,如果不是顧及這里是賽場,都想拎起手里的拐杖一棍子招呼上去。
還是被人拉住才勉強控制住自己。
“余”他看著拉住自己的少年,不自覺地學著橙子糖一樣告狀,aaadquo他說橙子糖的壞話▏▏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聞鶴洋還以為余曜聽不懂,作勢要磕磕絆絆地翻譯。
但余曜怎么可能聽不懂。
他只是單純有點好笑,同時在心里生出微妙的不爽。
動物之間的好感單純又天真。
且不說橙子糖沒準只是對星辰有些好奇,下意識地想要親近親近。
就算橙子糖真的對星辰一見鐘情,在余曜眼里,也沒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
他的橙子糖就是天下間最好的小馬駒。
就算是雅克再不喜歡橙子糖,不愿意星辰和橙子糖親近,覺得血統重于一切,也不該對橙子糖露出這樣輕視的神情。
余曜把憤怒的聞鶴洋拉到身后,同時安撫地摸了摸以為自己做錯了事,正耷拉著耳朵蔫巴巴的小白馬。
“雅克先生,”少年一開口就是流利純正的f國語,語氣好氣,“那你覺得什么樣的小馬駒有喜歡橙子糖的資格”
“血統高貴的身家富饒的競技水平一流的”
雅克猛然被反問,怔了怔。
他不好把血統和身價這一圈里默認的東西搬上臺面,硬著頭皮道,“當然只有奧運冠軍才能配得上星辰。”
余曜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少年揚唇笑了笑,琥珀色眸子里的神情在落山夕陽的暖光下看上去溫柔又純良。
“那如果橙子糖拿到了奧運冠軍,是不是就可以得到一個和星辰見面認識的機會”
余曜也沒想把話趕話說到極致。
畢竟站在雅克話里話外的傲慢老岳父的視角,自家血統高貴,出身名門的馬兒被一匹沒來歷沒賽績的馬兒看上可能確實是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但這并不代表他不能替自家橙子糖討回點什么。
橙子糖不是對星辰感興趣么。
那我們用奧運冠軍換一個認識機會總是可以的吧。
余曜自以為自己的態度已經足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