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天才的數學家越向往著解開令所有人一籌莫展的絕世難題。
這是屬于每一位天才的驕傲。
巖壁上的抱石謎題對攀巖愛好者更是如此。
唐清名的信任也確實沒有被辜負。
在候場室面壁,等待自己上場的時候,余曜的心神飄到剛剛看過的線路上時就已經有些按捺不住躍躍欲試的心。
至于還有點疼的左手,早就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
只可惜每條線路的限制時間長達四分鐘。
自己還要等上好久。
余曜在腦海中重復構建線路的同時,默默地用余光送走了半決賽分數排名第六位、第五位、第四位直到排在自己前面的維克多也終于被叫走,才算是長長舒出了一口氣。
這個很小的動靜驚動了神經緊繃的約翰尼。
余曜正要再摸一顆糖果。
“余,”一道小小的聲音就躊躇地從旁邊傳來,“你是緊張了嗎”
余曜的眉梢微微跳了下,含著橙子糖奇怪反問“怎么會。”
他的語氣里帶出了顯而易見的笑意,“我只是想要盡快上場而已。”
很是緊張的約翰尼眨巴眨巴眼,正想再說什么,工作人員已經叫到了余曜的名字。
“那就,再見,并且加油”
“嗯”約翰尼握著拳,“我們都要加油”
“吱吱吱”
他口袋里的波比也探出一條尾巴用力搖晃。
余曜長長的眼睫掀起,露出的眸子里滿含笑意,最后輕輕拍了下同伴的肩,就轉身走上場去。
長長的直達通道黑且陰涼。
剛好冷卻了一下他因為期待而有些急促的心跳。
但走上臺子時撲面而來的“啪啪啪”熱烈掌聲到底還是讓人心潮澎湃。
余曜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工作人員擦拭的巖點上前一位選手留下的鎂粉痕跡。
只一眼,他就打破了候場區設置面壁來隔絕選手的目的,并不是很意外地發現維克多居然在第一條線就沒有拿到點。
看來維克多在前兩輪引以為傲的身高還是制約了他在決賽輪的發展。
余
曜心念轉動一瞬,卻也沒多想,在手上打好鎂粉之后,就自發站到出發點靜靜等待發令員的指令。
滿場噼里啪啦的掌聲響了好一會兒,見狀也在此時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聚光燈般從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灼灼視線。
遙遠的公海之上。
黃金者號游艇上的貴客們也都放下了手中的紅酒杯,聚精會神地盯著落地的巨大幕布。
對于他們這種專業賭徒而言,之前的運動員不過是些面孔模糊的開胃小菜,從余曜上場開始,他們的正餐才剛剛開始。
“希望余不會讓我輸得太慘。”
貝爾德雙手交叉,鄭重地放在膝蓋上,語氣聽起來若無其事,實則那雙貪婪如鬣狗的眼釘在幕布上就再也沒有離開。
主座上的德西雷則是豪橫闊氣地抽著雪茄,儼然一副極度相信約翰尼的老神在在模樣。
其他賓客神情各異,緊張者有,故作深沉者也不少,更多的人臉上浮現的還是對于大額賭注即將開獎的狂熱扭曲。
屏幕里的候場倒計時眨眼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