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個嚴重抑郁癥的人,再看著這些尋找快樂和幸福的書,看到書上的眼淚,他思維慣性地以為就是這個看書的抑郁癥死者的眼淚。
這句筆記其實是一種可能的隱晦提示
那如果是寫讀書筆記的人說的那個“他”流的眼淚,而且就是在他寫的時候,或者之后不久留的,那想象到那個場面,還有點涼。
凌長夜也拿起一本書,“一起再找找,還有沒有其他的。”
兩人一起,把藏在幾本書里凌亂的讀書筆記一一匯總。
他為什么哭得那么傷心
這個方法可以止住眼淚嗎
要去大自然里,要去曬太陽,暖洋洋的陽光啊,在哪里呢
不想出去,只想一個人躲著,躲著所有人,躲著全世界。
我已經聽他哭了很久很久了,每晚夜里這個時候,是他哭得最傷心的時候。
好濕啊,我的世界一片潮濕,這里濕漉漉的,那里濕漉漉的,我的身上也濕漉漉的。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夏白皺眉,“他很像是精神出問題了,把自己的抑郁悲傷當成了別人的,自己的眼淚當成了別人的,過量吃抗抑郁藥物的后遺癥。”
那個筆記,說只想一個人躲著,很符合死者所處的環境,就是他一個人躲在這個酒店,不讓任何人打擾,連死了都沒人發現。
“這是第一種可能。”凌長夜說“第二種可能,他確實看到一個他一直在哭,而且這個他是擺脫不掉的,人長期和這種悲傷的情緒相處,也會跟著傷心,容易抑郁暴躁。”
兩人都想到,這個“他”的可能了。
彩鬼。
一個一直哭的彩鬼。
不過這些也只是一種可能的猜測。
“看起來這個游戲世界,人類和彩鬼是完全對立的,如果他發現了彩鬼,還被彩鬼長期這么折磨,他為什么不像安全局呼吁的那樣,消滅彩鬼,就算他自己無法消滅,也該尋找其他人消滅,而不是被折磨成抑郁,一個躲在酒店繼續被折磨。”
夏白一邊分析,一邊把他的想法說給凌長夜聽。
凌長夜“說的也有道理。”
夏白“再找找看,或許能找到其他證據,確認我們中的猜測。”
兩人仔細在這套房子里尋找,都是下過好幾場游戲的人了,他們很清楚一般哪里能有線索,找得很仔細,又很有針對性。
可是,除了一封信,他們再也沒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其實這封信也沒多少線索,可能是被死者隨意塞到包里的,上面唯一透的是這個人的身份。
王醫生,您的手機一直關機,只能按照您留的地址寫信給您了,您要的藥準備好了,請盡快來取。
夏白“他是個醫生,這能解釋他為什么有那么多同批次的抗抑郁藥”
凌長夜“或許。”
“隊長,夏白,你們在里面嗎”花昊明在門口喊“有發現。”
這里找不到什么線索了,兩人立即向門口走。
剛走了兩步,夏白停住腳步,抬頭看著屋頂。
凌長夜第一時間注意到他停下了,和他一樣抬頭看。
這家酒店就是現實世界的泰光酒店,大泰市地處邊境,這里有不同國家風格的建筑,酒店六樓每個房間風格都不一樣,這間房屋頂有繁復的石膏圖案,令人眼花繚亂,凌長夜看了好幾秒,才發現夏白可能在看的地方。
“屋頂有一道裂縫。”夏白說“隊長,這樣,他白天能看到太陽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