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警官說的那事,是指找人處理江姜死而復生這件事,這種事情沒有先例,誰也不敢擅自做主。
但是對異常事務管理局而言,他們做的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沒有先例的,已經有了嫻熟的處理類似事件的經驗。
盧警官覺得,他們刑偵三隊負責破案就是了,他們負責現實這部分,異常事務管理局負責超自然那部分,只要他們都完成了自己那部分的事情,那么破超能力案件跟破平常的刑事案件也沒什么不同。
于是江姜拉著葉冗又找了個地方坐下。
葉冗的頭稍微偏了偏,江姜馬上領會思想,將腦袋靠了過去,準備聽葉冗的悄悄話。
葉冗壓低聲音問道“他說的是什么事”
江姜同樣壓低聲音回答“小事情,找人給我補辦身份證。”
他態度坦然,葉冗態度也很自然,點點頭就不再追問,而是讓江姜給他詳細說說今天的事情,不清楚的了解發生了什么事他不安心。
其實江姜不想對葉冗有所隱瞞,包括自己復活這件事情,但是在面對葉冗時,他的直覺始終在對他做著微小的,微小但是永不停息的嗡鳴。
他就像被一只若隱若現,存在于虛與實之間的蚊子糾纏著,有時候這蚊子與他相安無事,但是在夜深人靜時,他那若隱若現的嗡嗡聲就侵擾了他,讓他莫名煩躁,卻無濟于事。
你若要找它,它便是不存在的,仿佛是你臆想的產物,但你若是不理會它,它又鍥而不舍的追逐著你。
葉冗絕不是全然無知,而他自己也不是茫然無知的傻白甜。
他好像與葉冗達成了某種只能意會的協議,其實這種概念也只是淺淡地存在于江姜的意識里,于是兩人之間便形成了一種好像回到了從前一般親密,卻又有些微妙的狀態。
他從不去主動思考這些只要稍微想想就全是破綻的問題,葉冗也從不問他為什么一個人在外面,也不聯系爸爸媽媽。
反正對于江姜而言,他復活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那么復活這種還是不知道是不是一次性的能力也就不重要了。
只要他還活著,這個能力就毫無意義;而他要是死了,死都死了還管他這么多呢
如果他是死了又活了,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江姜不被這些事困擾,低聲向葉冗解釋起了事情的經過,事無巨細將整件事情描述得繪聲繪色,葉冗也很捧場,一邊聽一邊緊張地捏緊了拳頭。
“你知道嗎當時的空氣真的超級難聞,我就像在充滿綠藻的池塘邊,聞到了池塘里已經腐爛的魚腥味,血的味道就是這么惡心,在這種環境下,我突然聽到了細長平穩的呼吸聲,離我很近很近,只有一扇門的距離”江姜壓低聲音向葉冗描述著。
他們兩個,說的專注,聽的忘我,沒注意到大廳里幾個暫時沒事做的警察也圍了過來,聽得津津有味。
江姜講得有些累了,停了下來準備休息一下再繼續說,葉冗當然沒有意見,但是旁邊卻突然響起了緊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