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他頗有經驗,對著一枚頑石一樣的蛋,孵上十年、二十年,依然有些疲累。
蛋殼內的小生命神魂初成之時,被賜名丹黎。
是夜,沈丹熹和漆飲光一起趴在被窩里照這枚蛋,看著里面朦膿的影子,沈丹熹摸著厚硬的殼,“難道是我把它的蛋殼造得太厚了”
漆飲光道“丹黎都還沒開始啄殼呢,不是蛋殼的原因,是它長得太慢了。”
他日夜不離的守著它,整個人都憔悴了,沈丹熹看在眼里,委實有些心疼,“我已派了神將外出尋找合適的火山口,等找到了,便把它丟進去吧,任它在蛋殼待個百年千年的也無所謂,免得白白耗費你心神。”
漆飲光想了想,頷首道“好,聽你的。”為了孵蛋,他連同沈丹熹親近的
時候都少了很多,也不打算再慣著它了。
這句話說完,蛋殼里的暗影便用力扭動了一下,震得整顆蛋都跟著晃了晃,像是在表達不滿。
沈丹熹嗤笑道“呵,還有臉晃呢。”
就算丹黎再怎么在蛋殼里搖來晃去,也沒能打動他們冷酷的心,發育緩慢的昆侖少神還沒出殼,就被無情地踢出了昆侖,埋入了灼熱翻涌的巖漿之中。
沈丹熹看著那渾圓的蛋咕嚕嚕地沉沒進巖漿里,掌心里飛出數枚玉簡,在火山口上布下重重結界,又安排了神將駐守此地,隨后二人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瀟灑離去。
小少神在蛋殼里氣得七竅生煙,要不是有法陣壓制,火山險些直接噴發。
巖漿里的刺鼻氣息熏得它難受,哪有爹爹肚子下柔軟的羽絨舒服,丹黎在如此險惡的環境下,終于開始鉚足了勁生長。
日月輪轉,時光飛逝,沈丹熹這一夜睡得迷迷糊糊之時,忽然感覺到了布置在火山口的結界破損,是從內部被沖破的,虛空有波瀾一晃,玉簡回到她手中。
漆飲光似也感覺到什么,與她同時醒來,兩人穿好衣衫出來殿外,便見得一束明亮的火光從天邊射來。
那束火光如半夜升起的金烏,穿越昆侖山門之時,還燎燃了守門神將陸吾的胡子,氣勢洶洶地橫越昆侖墟,在空中留下一根切割開天幕的金線,沖入昆侖宮中。
沈丹熹皺起眉,“這什么臭脾氣”
漆飲光沉吟道“應該不是體我。”
沈丹熹橫他一眼,甩出一枚玉簡,玉簡當空化作一張大網,兜頭朝著半空的火光罩去,靈網墜地,網中的火焰熄滅,露出一個玉雕似的小娃。
她耷拉下背上的翅膀,睜大烏黑的眼珠骨碌碌地轉動了個來回,看了看朝她走來的兩人,隨后張開嘴,嚎啕大哭起來。
這哭聲震得整個昆侖宮都跟著抖了三抖,昆侖上下全都被迫從夢中驚醒,往窗外探出頭來,便見的天上異光如火,卻下著瓢潑大雨。
沈丹熹和漆飲光退到廊下避雨,有些頭疼地看著雨中大哭的小娃。
昆侖以后的日子,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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