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銳走近,伸手在那獸血中一探,倏然抽回手來,驚道:“鋒兒身體里散逸出一種寒氣,那冰寒的力量之強,似乎只有武境斗士之寒冰斗力才會如此!”
耿三爹一驚,喃喃道:“難道...和他天生冰涼的體質有關?”
端木銳點了點頭,道:“三爹,當年你我在海邊撿來這孩子,他的身體便異于常人,骨子里透著一股冰寒之意,我都一直擔心他難得長大成人!鋒兒的身世奇特,又來歷不明,只怕他的身體里,藏著我等無法知曉的秘密!”
端木銳身后,獵戶蔡叔突然說了一句:“這時鋒兒昏迷不醒,那可如何是好,那邊可催得急呢!”
耿三爹一聽,心頭更是打起嘀咕來,連聲問:“什么事?是鋒兒打架惹禍了嗎?”
“這一次,鋒兒可惹上大禍!”
獨臂端木道:“今日,他將龔家的寶貝孫兒耳朵都給咬缺了一塊,連獵戶村頭人杜海的小三子,也被他踩斷了手腕,那都是些惹不起的惡霸啊!這時,龔家堡二管家帶著武館教習坐在杜海家里,逼著獵戶村交出鋒兒,要帶回龔家堡處置!”
“啊!這...這如何是好?”
耿三爹一驚,登時連手里的草藥也撒落了一地,忍不住喊道:“不行,若將鋒兒交給了那些虎狼之徒,只有死路一條的!”
端木銳嘆道:“龔家堡是虎狼之穴,杜海因為兒子被傷也是惱怒不已,放言出來要砍了鋒兒一條胳膊,我們真不能將鋒兒交出去的!”
耿三爹睜著昏黃的眼睛,無奈喊道:“讓老朽去吧!大不了我用這把老命拼了,他們總會放過鋒兒吧!”
“不急,我們就此耗著,還真翻天了不曾!”
獨臂端木慨聲道:“龔家堡雖然勢大張狂,獵戶村兄弟也不是好欺負的!我端木銳雖然只剩一條胳膊,也不會任憑他們在我們家里放肆!”
隨行的獵戶蔡叔、李叔也道:“三爹,我等均膝下無兒,一直將鋒兒當作自己的孩子,就算拼死,也不能讓他們傷著鋒兒!”
......
夜深,一聲雷鳴!
風卷殘云,天邊黑云翻滾,掩住了月朗星稀。
初夏的季節,風雨說來便至,孤寂的小山村一片肅殺意,四野靜無人聲,只有漫天漫地的急風響雷。
好一場大風!
又是一聲震天的雷響,將浸泡在獸血之中的耿鋒猛地驚醒,他依然是手腳僵硬,全身冰冷,處于一種半昏半睡的渾噩狀態中。
耿鋒此刻雖然有了知覺,但是更加痛苦,整個人似乎蜷縮在一個至冷至寒的黑暗冰窟之中,血液仿佛凝固,肌肉完全僵硬,冰冷的寒氣如刀割般侵蝕著他的身子,那種痛楚無法想象!
但在下一刻,耿鋒聽到了小院里鬧出了巨大的動響,那傳入耳朵的聲響,比自己置身冰窖的煎熬更加難以容忍!
他聽到了爺爺耿十三的慘叫:“不行,我不能讓你們抓走鋒兒....”
又聽到了端木大叔的怒吼,聽到了鐵器猛烈碰撞的聲音,聽到了一陣陣“桀桀”鬼哭狼嚎...
驟然的驚變,讓耿鋒蘇醒過來,他拼命著睜開眼睛,只看見白發清瘦的郎中爺爺,一動不動倒在血泊之中,胸口完全塌陷下去,血流不止,已經氣息全無了...
耿三爹的身邊,那吊著的小罐子下火星都未熄滅,罐子里依然奶香撲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