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鐘息沒有再由著霍小飽,直接把他從被窩里撈了出來。
鐘息給他刷牙洗臉,換上睡衣,最后才把他送進小床。
得到了充分的信息素撫慰,霍小飽的狀態明顯比前幾天好很多。
哭的頻率都降低了,面色也紅潤許多。
鐘息關上兒童房的燈。
回到房間的時候,霍司承正看著自己空落落的臂彎發呆,一見到鐘息,他就故作鎮定地挺直腰背,眼神從柔和變為憎惡。
他還讓小徐拿來一條新被子,自己蓋著,將原先的被子推到一邊。
很顯然這是在和鐘息劃清界限。
兩邊還掖得死死,把自己固定得像個木乃伊,應該是怕晚上再翻身抱住鐘息。
鐘息沒太意外,轉身去衛生間洗澡,浴室里又傳來淅瀝瀝的水聲。
霍司承獨自煩躁。
很快鐘息就走了出來,他看起來總是一副很缺覺的樣子,沉著臉,喝了幾口水。
關了燈,霍司承聽見他說“霍小飽今天很開心,你以后可以一直這樣嗎”
這回的語氣不是命令,但也好不到哪里去,霍司承心中更惱。
試問整個藍巖基地,甚至整個聯盟,誰敢這樣對他發號施令頤指氣使
一個不愛他的人,為了錢和他結婚的beta,霍司承一想起頭頂的結婚照,再聯想到鐘息那句斬釘截鐵的“不愛”,就氣得胸悶。
他冷聲說“他是我的小孩,我對他好,也不是因為你。”
“嗯。”
他回答得很干脆,霍司承倒沒話說了。
鐘息又開口“可以自稱爸爸嗎他習慣了你那樣說話。”
“你哪來這么多要求”霍司承皺起眉頭。
“可以嗎”鐘息背對著霍司承,眼神直直地望著木地板的紋理。
答應了也沒什么,但霍司承偏要和這個陰氣沉沉的beta對著干,他說“我可以答應,但有個條件,你搬出我的房間,去別的房間睡。”
房間忽然陷入死寂。
落針可聞的死寂,霍司承都沒發現自己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鐘息還沒有回答,霍司承已經感到后背陣陣發涼,汗毛都豎起來了。
身體里涌起一陣熟悉又陌生的緊張感。
這種緊張感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比他在srh11直升機里隨著機體自轉式下墜時更嚴重,比他在海軍突擊隊里遭遇敵艦深夜襲擊的那次更有滅頂之感。
鐘息反問“你要我從這里搬出去”
他起身望向霍司承,語氣像是難以置信里又帶著幾分譏諷。
霍司承躲避著鐘息的眼神,胡亂地瞟向別處,刻意不去看鐘息領口露出的白皙肌膚,倉促回答“反正房間這么多,隨便你住哪里。”
“霍司承,你要我從這里搬出去”
鐘息又問了一遍。
語速很慢,像是確認。
霍司承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道“是。”
片刻之后,鐘息微不可聞地輕笑了一聲,霍司承的后背莫名又生出幾分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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