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什么名字”
鐘息疲憊到極點,他不想回答。
可霍司承又一次問“他叫什么名字”
“沈彬白。”鐘息告訴他。
霍司承念了一遍沈彬白這三個字,記憶的轉輪似乎因為這個名字稍稍轉動,但很快又停滯在原地,他什么都想不起來。
腦海里只有那張照片。
鐘息望向別人時柔和的目光,還有鐘息從不在他面前展露的笑容,灼燒著霍司承的理智,他本不該那樣在意的。
“面快涼了,快吃吧。”
鐘息無力和霍司承糾纏,他把手腕從霍司承的禁錮中掙脫出來,準備離開時,聽到霍司承說“看著就沒胃口。”
鐘息腳步頓住,“那你就餓著。”
霍司承推開移動餐桌,“我打算再請個保姆,這個家里太空了,一點人氣都沒有。”
“隨你。”
霍司承說“小徐負責打掃,再請個專門負責做飯的,還有霍小飽,有一個成天埋頭工作的母親,他也孤單,再請個育兒師陪他玩。”
聽到育兒師,鐘息的情緒終于有了波瀾,他立即拒絕“不要育兒師,你想請多少保姆都沒問題,霍小飽我可以自己撫養。”
“什么叫我想請多少保姆都沒問題”
“你不是嫌我做的不好吃嗎你可以找一個做飯好吃的保姆,找一個對你予取予求的,對你笑容滿面的保姆,你是霍司承,是藍巖基地的理事長,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鐘息最擅長挑釁,尤其擅長挑動霍司承
的情緒,霍司承壓了一夜的怒火瞬間噴薄而出,他口不擇言道“好啊,我正有此意,阮云箏前陣子不是帶過來一個營養師嗎就用他。”
dquoogaoga”
鐘息垂眸道“他是阮云箏的人。”
“所以呢”
霍司承的火氣像脫了韁一樣,聽到阮云箏的名字,才猛地平息。
他隱隱有些后悔,但箭在弦上,他也收不回來,只“不是你說的嗎,我想請多少保姆都沒問題,我覺得那個oga就很好。”
鐘息終于抬頭,他直直地望向霍司承,眼底的驚詫和失落慢慢浮現出來,復雜到霍司承看不明白,他像是難以置信又像是無可奈何,最后變成睫毛的輕輕顫動。
“隨你,我沒意見。”
房間里一片死寂,窗外驚起一道閃電。
又下雨了。
第二天,原本被驅逐出藍巖基地重要場所的阮云箏大搖大擺地進了門,身后跟著祁嘉然,祁嘉然帶了一個半人高的行李箱。
阮云箏一進來就瞥見鐘息在廚房里清洗霍小飽的餐具,鐘息穿著他那一成不變的淺灰色亞麻襯衫,面色陰沉,眉頭緊鎖,看起來一臉疲態。
她冷眼打量,心里不免得意。
這些年她因為鐘息受了不少霍司承的氣,也嫉妒鐘息一個家境普通的beta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總督兒子的愛,所以一直視鐘息為眼中釘。
現在風水輪流轉,霍司承和鐘息之間終于生嫌隙了,她看到鐘息也不再忌憚,心想霍振臨都不認這個兒媳婦,她有什么好怕的
“鐘息,一個人照顧一大一小,還是很累的吧。”她隨口寒暄。
鐘息沒有理她,
阮云箏并不意外,自說自話“現在小祁過來,你就輕松了,之后飲食方面還有司承的骨折復健,都由小祁照顧,你把孩子照顧好就可以了。”
鐘息抬眸看了她一眼,阮云箏得意道“小祁是專業的營養師,他為了照顧司承,還專門學了按摩和康復訓練,你大可放心。”
聽到按摩,鐘息動作微頓,但沒說什么。
可能是怕鐘息欺負祁嘉然,阮云箏特意交代“不過小祁的身份是住家營養師,專門負責飲食療養,打掃衛生那些事還是由原先那個保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