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兩個月的相處,鐘息對盛煊和俞可鈺有了更多的了解。
盛煊的父親是前任聯盟財政總部部長,現任聯盟基金協會主席,母親是聯盟金融時報的主編,和霍司承的母親葉繪藍是少時玩伴。
鐘息的第一感沒錯,盛煊和霍司承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金貴少爺,都散發著居高臨下的威壓,一點都不討人喜歡。
俞可鈺的身世相比之下就顯得很普通。他的父親原是赭石基地某個新能源研發實驗室的負責人之一,因為工作人員操作失誤導致實驗室發生爆炸,俞可鈺的父親那天正好在場,盡管被消防員緊急送往醫院,最后還是去世了。
那時俞可鈺才十歲,母親是家庭主婦,聽聞丈夫去世的消息,悲痛欲絕幾次要跳樓,神志逐漸不清,變得瘋瘋癲癲。
多家媒體爭相報道這一事件,盛煊的母親看到新聞里瑟縮著站在角落的俞可鈺,十分心疼,聯系當地的援助組織,安排俞可鈺的母親進了精神療養中心,又把俞可鈺接到家里,后來俞可鈺就一直以盛家養子的身份生活。
鐘息聽了俞可鈺的故事之后,就再也不在俞可鈺面前抱怨霍司承的那些破事了,因為他覺得沒什么痛苦比死亡更可怕了。
鐘息之前問俞可鈺“你想你媽媽嗎”
“想,我經常回去看她,但她不太記得我了,她經常把我認成我父親,我也不糾正,就用我父親的語氣陪她說話。”
“你畢業之后會留在聯盟工作,還是回赭石基地陪你母親”鐘息問。
俞可鈺當時回頭看了盛煊一眼,然后沉默了片刻,他說“我有我的想法。”
鐘息也沒有多問。
俞可鈺雖然是aha,但信息素等級只有六級,在普通人里算中上,奈何他身邊是霍司承和盛煊,六級也只能淪為平庸,但鐘息覺得俞可鈺比霍司承和盛煊之流好多了。
不知不覺中,他們四個倒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霍司承和盛煊會在鐘息面前聊公事,俞可鈺也會和鐘息分享特戰部隊訓練營的趣事。
鐘息有時會忘了自己身處吵吵嚷嚷的食堂,忘了身邊是三個原本不屬于同個世界的aha。
他
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竟然不反感這種場景,反而愈發習以為常。
吃完之后,俞可鈺突然湊到鐘息耳邊,告訴他其實今天的菠蘿牛肉是霍司承給你準備的,他怕你不吃,所以讓我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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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息怔了怔,俞可鈺說“他好像比我們想象的更喜歡你。”
鐘息不愿聽,“你也被他收買了”
俞可鈺笑道“我說的是實話。”
俞可鈺比鐘息稍微高一些,他喜歡穿很學院風的淺藍色襯衣和白色針織背心,看起來就溫柔清新。鐘息看了看俞可鈺,又看了看自己,忽然覺得他身上的衛衣衛褲實在普通。
他摸了摸自己的衣擺,俞可鈺發現了他的小動作,“怎么了”
鐘息搖搖頭。
霍司承剛出食堂就被柳中校拉去參加評選會議,臨走前他想摸一下鐘息的頭發,手剛抬起來就被鐘息揮開了。
霍司承還是那句“真兇啊。”
鐘息沒有抬頭,所以不知道霍司承說這句話時臉上是喜是怒。
若是平時,霍司承肯定還要和鐘息鬧一會,但這次時間緊急,他話音剛落就朝會議廳的方向走了,待他的腳步聲離去,鐘息忽然停了下來,轉身翹望霍司承的背影。
很奇怪的情緒在心頭盤旋。
像石子投入平靜湖面,泛起漣漪。
下午又是一節射擊課,鐘息本就不愛上訓練課里的實戰課程,再加上他總是想起那盤菠蘿牛肉,拿著槍也頻頻走神。
隔壁射擊位的同學在聊霍總督最近的新行程,說霍總督被兒子的新戀情影響得心情不好,出席活動時幾次黑臉。話說到一半,可能是被身邊人提醒,猛地意識到鐘息就在隔壁位,連忙岔開話題,改成聊新型戰車。
鐘息覺得胳膊酸脹,剛準備放下槍,忽然有一只寬大有力的手托住了他的肩膀。
是霍司承。
“把重心壓低,肩膀往前頂。”他說。
鐘息愣了片刻,習慣性望向兩邊,然后扭身避開他,但霍司承說“這個角度剛好。”
鐘息不肯扣動扳機,非要和霍司承拗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