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爸爸還是小飽的爸爸嗎”
“當然了,爸爸永遠最愛小飽。”
霍小飽搖搖頭,“爸爸最愛的是媽媽。”
鐘息苦澀地笑了笑,“小飽是上天送給爸爸媽媽的禮物,是爸爸媽媽收到的最好的禮物,沒有人可以取代小飽在爸爸媽媽心里的位置。”
鐘息問“小飽愿意陪媽媽去小島嗎”
霍小飽抽了抽鼻子,然后抱住鐘息的脖頸,小聲說“愿意的,我要保護媽媽。”
“小飽可以不可以幫著媽媽保守秘密,我們先不告訴爸爸,因為爸爸最近太忙了。”
霍小飽不明所以,但還是說“好。”
那天晚上霍小飽睡得很不安穩,夜里醒了兩次,一睜開眼就哼哼唧唧地往鐘息懷里鉆,鐘息只能抱著哄他,心里滿是愧疚。
趕赴邊境之前,霍司承準備舉辦一場舞會,因為他即將升任聯盟總督,原先他班子里那些星海區高級官員的職位也都陸陸續續有了變動和調整。
算是除舊迎新,或者說,是為了向公眾展現霍司承在出事之后狀態比之前更好。
需要這樣一場舞會。
地點就定在理事長的官邸。
霍司承向文副官交代了一些細節,文副官記下之后猶豫著告訴霍司承,委婉道“理事長,鐘先生最近頻繁會見您的資產管理人,他好像在財務上有一些想法
。”
霍司承愣住,當即就去書房找鐘息。
鐘息似乎正在等他。
他走進去的時候,鐘息坐在桌前,面前是兩份文件。
霍司承內心的隱憂終于在這一刻得到印證,因為鐘息轉頭望向他,說霍司承,我們離婚吧。66”
“什么”霍司承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想離婚,協議已經擬好了。”
霍司承難以置信地問“你說什么”
“很難理解嗎我想離婚。”
霍司承拿起離婚協議翻了翻,指尖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震得紙頁嘩嘩作響。
“為什么”
“我不愛你了,”鐘息的眼神里沒有半點情愫可言,他語氣平淡“以前就愛得很淺,現在緣分盡了,就到此為止吧。”
“你在發什么瘋”
霍司承不明白他和鐘息為什么會莫名其妙地從高處墜落至谷底,明明他們前幾天還說好了要一起去迦南雪山。他強壓著怒火,盡量保持聲音的平和,“別跟我開玩笑,鐘息。”
“我沒有開玩笑。”
“鐘息,如果我們之間有矛盾,如果你需要私人空間,我們可以繼續分房睡,離婚不是小事,你不要沖動,你”
“我沒有沖動,這是我深思熟慮之后的結果,我就是要和你離婚。”
霍司承把鐘息按在書柜上,木板隔層抵著鐘息的肩胛骨,鐘息疼得咬住嘴里的軟肉,但他忍依舊平靜如常地望著霍司承。
“這些日子我一直忍著,哄著你,低聲下氣地跟你道歉,求你回房間睡,你沒給我半點好臉色也就算了,現在還跟我提離婚”
霍司承氣到指尖發顫,胸膛劇烈起伏,眼里閃爍著難以遏制的怒火,“我承認,懷疑你和沈彬白是我不對,但如果不是你閉口不言,對我那么冷淡,我至于沒有安全感到一遍一遍質問你嗎而且就算我這樣問你,你也沒給我一個明確的回答,我不懂你到底想干什么”
鐘息垂眸不語,那是霍司承最厭惡的樣子。
他掐住鐘息的下巴,強迫他抬頭,“愛的淺是什么意思”
鐘息望向他。
霍司承松開鐘息的下巴,把手覆住鐘息的心口,隔著毛衣撫摸鐘息的心跳,“你愛過我嗎我為什么從來沒有感受到過”
“感受不到就算了。”
因為涌動的憤怒,霍司承臉頰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額角的青筋一茬一茬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