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換成木頭色吧,耐看又不顯眼。”
鐘息卻說“沒關系的,我家小朋友會喜歡,顯眼也沒關系。”
鐘息站在一旁指揮著工人們搭木屋框架,在機器的轟鳴聲中,一根根圓木整齊排列在地基上,再由工人刷上防腐漆,忙得不亦樂乎。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和煦但不刺眼。
鐘息把鉛筆放在眼前,簡單地丈量著木屋的高度,想著需不需要砍掉一點兩側斜逸的樹枝。他瞇起左眼,緩緩舉起鉛筆,然后一步步往后退,不料踩中石塊,腳踝一扭,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幸好有人摟住他。
是霍司承。
霍司承緊緊摟著鐘息的腰。
這個力度竟讓鐘息愣怔了一瞬。
讓他想起還沒確定關系時,每當他吵著鬧著說希望霍司承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時,霍司承就會笑嘻嘻地抱著他,表情溫和,手臂卻用力,他把鐘息箍在懷里,也是這樣的力度。
霍司承在鐘息的生命里留下太多印記,以至于一個簡單的擁抱都能觸發回憶。
鐘息臉色僵了僵,慌忙從霍司承的臂彎里掙脫出來,眉眼里的輕松笑意瞬間消失。
霍司承害怕鐘息冷臉,輕聲說“我不是來打擾你的,我只是、只是看一看。”
“看過了”
鐘息的面色恢復如初,他低頭看圖紙。
“看到你這樣,我想,我以前可能是太自私了,沒有給你發揮才能的地方,回去之后”
“霍司承,所以你現在不僅不能體察我的痛苦,連我的快樂都不能感同身受了嗎”
霍司承愣住,眼神里空茫一片。
“快樂就是快樂,快樂在此時此刻此地,是我自己給自己的,不是你或者小飽給我的。”
有好事的工人看到他們的舉動,笑著問“鐘先生,這是誰啊怎么沒見過”
鐘息瞥了霍司承一眼。
他回答道“前夫,來看孩子的。”
在基地里一呼百應的霍理事長,即使兩個月后就將升任聯盟總督,在這座無名小山的半山腰上,也只落得一個“前夫”的名頭。
霍司承緩緩回過神。
他覺得自己不該出現在這里。
轉身時他身形微晃,鐘息下意識伸手,但臨碰到霍司承胳膊又及時收回。
霍司承竟然就這樣下山了。
一句話都沒有留。
鐘息把手背在身后,仰起頭,抿了抿唇,直直地望著自己沒成型的小木屋。
他想快走吧快走吧,不想看見你了,只會壞我心情的討人厭的家伙。
怎么會和你這種人生孩子,真是的。
可是下一秒,霍司承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霍司承說“小息,我可以重新追你嗎”
這畫面和七年前重疊。
鐘息冷著臉說“不可以。”
“為什么”
鐘息轉過身,一字一句地告訴霍司承“因為我不需要觀星別墅了,我自己可以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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