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覺得,好友的笑容里有些特別的暗示,他背后發涼,扯了扯嘴角“怎么可能”
玉七回到方應看這邊,換掉花滿樓的裝扮,又打扮成了方應看的模樣,一路暢行無阻,來到他的書房。
方應看正在里面接待客人。
現在的天色已經很晚了,這個時候還沒有離開的人,一定是重要的角色。
玉七抱起手臂,靠在潔白的墻壁上,抬眼看著天上的月亮。
大約過了兩刻鐘,書房里的人走了出來。
那人是個中等身材的青年男子,唇上蓄著胡須,氣質儒雅,看著像個讀書人。
他見到玉七后怔住了,猛地回頭看向方應看。
方應看面無表情“怎么了”
青年男子道“沒、沒什么”
他裝作什么都沒有看到的樣子,無視了玉七,離開時的動作都快了幾分,好像有臟東西在他的后面追。
那人走后,方應看來到玉七面前“你怎得又打扮成了我的樣子”
玉七“你自己姓方,就不準別人姓方,自己長這樣,就不準別人長這樣。你真霸道。”
系統你的這張嘴越來越厲害了。
薛沉腦子好使嘴就好使,當然,除了小柳。
系統
方應看“薛公子讓你過來,究竟是要做什么的
系統我也想知道。
薛沉不是說了,要借著他建立自己的關系網嗎
系統可是你來了以后一直在變裝,根本沒有干過正事。
薛沉變裝就是正事啊。
玉七笑道“你覺得呢”
方應看“剛才那人名叫顧東樹,做的是玉石生意,他已經答應了本侯購買太湖石,三日后就能送過來,到時你我也能向薛公子交差了。”
玉七“這件事難道不應該交給應奉局來做嗎怎么你找的都是些本地商人”
方應看“朱勔主持應奉局時勞民傷財,百姓早已怨聲載道,民間的太湖石早就被搜刮走了,哪里還能找到其他石頭更何況他手掌大權,又深得官家寵信,虎口奪食,必定會有傷亡,何必得罪他更何況我不過一個侯爵,品級雖高,卻沒有實權,哪里能管得到應奉局”
玉七“那就交給我來吧。”
方應看“你”
玉七打開腰間的荷包,從里面拿出了一枚魚牌,正是西都節度使的身份象征。
大行的魚牌是類似身份憑證一樣的東西,但是并非所有人都有資格使用,唯有五品以上的官員,才能用魚牌做佩飾。
方應看先是驚訝了一下,那么小的荷包,竟然能裝得下巴掌大的魚牌,接著神情變得凝重。
官家給了薛公子西都節度使的職位,薛公子竟把魚牌直接交給了眼前這個人。
這人行事頗為邪性,方應看見過很多人,沒有一個像這個人一樣讓他看不透。他原以為,此人是薛公子派來監視自己的,看到魚牌后才隱隱察覺到不對。
玉七把魚牌放回了荷包“我應當夠格了吧”
方應看“自然。”
玉七“你要是跟其他人見面,也順便給我引薦一下。我很喜歡江南這邊的秀麗風景,只是初來乍到,沒什么朋友,獨自在外游玩,未免寂寞了些。”
方應看“好。”
玉七抬手攬住他,無視了他的不情愿,跟院子里的其他人笑著打了個招呼,帶著方應看回到了屋里,直到深夜才離開。
第一天一早,他嚴格按照計劃表把自己易容成了云鶴煙,換上黑衣,拿著長劍,跟在方應看身后假裝他的侍衛。
方應看會見完了前來拜訪的人,硬著頭皮,當著玉七的面,接受了底下的人送來的賄賂。
見玉七沒什么反應,方應看喊了下人過來,吩咐他們準備到外面游玩,半個時辰后帶著玉七一起出了門。
想要攀上神通侯這棵高枝的人很多,早早地有人得了信,在外面侯著。